當天中午，塗廣良其實在食堂裡瞥見了肖靜宇他們，他知道肖靜宇、明禮他們經常在一起，也沒去管他們，但是他看到了楊傑這個人，感覺有點麵熟。其實，塗廣良上次去粵州考察，就見過時任省委書記秘書的楊傑，當時楊傑還給他敬過酒，做過自我介紹。隻不過塗廣良眼高於頂，對領導的秘書並不放在眼裡，所以並沒記住。
更何況今天是在華京黨校看到楊傑，就更不會想到是從粵州過來的。因而也就沒在意。
這天傍晚，塗廣良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國委辦秘書長打過來的。看到是自己的領導，塗廣良也不怠慢，接了起來：“首長好。”國委辦秘書長問他：“廣良，上次派你去粵州調研中小企業，你們黨校也有一個課題在江中調研吧？”塗廣良道：“是啊，秘書長。那兩次調研還是蠻成功的。課題我負責任務最重的部分，這兩天一直在加班加點地起草，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完成了。”
“什麼？過一段時間完成你的部分？”秘書長詢問道，“你寫的部分，還沒完成？”塗廣良忙解釋道：“是啊，我不是負責兩個課題的內容嘛。精力上有些顧不上，但是我會加班加點的，應該也快了。”
秘書長在那頭沉默片刻，又問道：“你現在起草多少了？可不可以先發過來看看？”“這個……”塗廣良哪裡有已經起草好的內容啊？因為內心裡隻想著拖延，他完全沒放在心上，就解釋道：“秘書長，我準備了提綱，文字還沒開始。但是，有了提綱，後續還是快的……”秘書長本來想讓他將提綱發過來看看，但是一想還是作罷，畢竟塗廣良還是有背景的人，秘書長也給他留了三分薄麵，但相關的情況還是要提醒他：“廣良同誌，兩個調研報告都已經完成了，目前已經放在了我的桌上，我想，其他首長那裡應該也已經收到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塗廣良難以置信，“我的那部分還沒給他們，調研報告怎麼會完成的？”“應該是有人替你完成了那些部分！”國委辦秘書長道，“我看到兩份調研報告後麵落款的‘撰寫人’中，沒有你的名字，所以才給你打這個電話。”
“落款沒有我的名字？！”塗廣良又驚又怒，“我可是兩個地方都去調研了，我都參與了！”秘書長說：“‘撰寫人’，應該是指參與調研報告起草的人，你應該是沒有參與起草，所以沒寫上你的名字吧。”塗廣良道：“怎麼就沒有起草？我已經在起草了，莊部長和金書記是怎麼回事啊？竟然沒有把我的名字放上去，這太過分了！我這就打電話問他們，到底什麼意思？”
“你不用問了。”國委辦秘書長道，“我已經幫你問過了。畢竟你是我們國委辦的三局局長嘛，我不可能讓我們自己的人吃虧呀！看到你的名字沒在調研報告末尾落款的地方，我就給莊部長、金書記都打了電話，他們倆都跟我反映了一個情況。那就是調研回來之後，其他組員都按照報告的分工很快完成了初稿，但是廣良你這裡的稿子，卻遲遲沒有上交。莊部長、金書記都表示催了你不下六七次，但是你還是沒上交。兩位部門領導礙於你是國委辦的人這個麵子，也不好說狠話，隻好自己或者讓其他組員操刀，把這個調研報告給完成了。所以，落款的‘撰寫人’中，沒有你的名字，應該也可以理解了吧？”
“這個，這兩位領導怎麼可以這樣？”塗廣良道，“難道就不能等一等我？”
“廣良啊，你在我們國委辦已經好些年了，你自己家裡的情況，我們大家也都清楚。照理說，也都無須我們多說了。”秘書長道，“但是，借這個事情，我作為國委辦的領導，還是要跟你談談我的看法。不管身份如何、背景如何，第一條，在我們這個體製內，首先還是要把工作做好啊！這才是立身之本啊！要讓彆人沒話說、沒意見，就首先要自己過硬啊！你能明白我這個意思吧？”
塗廣良自然明白，他又不傻，他就道：“我完全明白，秘書長。”國委辦秘書長道：“那就好，其他我就不多說了。這個事情就這樣吧。另外，這兩份調研報告，成文質量都很高，是值得學習的。有空你也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