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聲長歎，在夜晚的柯聯西南賽波地區，某片城市廢墟上空響起。
如果有誰能注意到，一定會對歎息之人感到意外。
因為他是厄沙帝國帝王，蘇曼·厄沙。
“這次是真後悔了？”
王後菲洛米娜為他披上大衣，並動用中階神級彆的鬥氣力量，使得周圍的夜風無法侵擾到他們。
“你說，如果我當初認可他的治國方式，現在的厄沙帝國會是什麼樣的？”厄沙算是回答的問道。
“首先應該就不叫‘厄沙帝國’了吧。”菲洛米娜說道。
按照柯聯元首最初的預想。
他的爺爺，蘇曼·厄沙以“公國”稱王。
他的父親，蘇曼·波利以“王國”繼位。
而他自己，蘇曼·廉德爾，將以“帝國”繼位，成為新帝王的同時，作為帝國最後的帝王，將整個帝國一步步拆解，從而建立新的國家秩序。
也就是“柯聯”。
“柯聯的強大已經毫無爭議，厄沙帝國的脆弱已是不爭的事實。”
“凡民的智慧凝聚到一起，不僅完全有能力在他的領導下統一整個世界，更是在這個諸神複蘇的時代中，一次次刷新遠古諸神的認知，也迫使諸神一步又一步改變策略。”
“即便被摧毀至此，他所領導過的民眾，也能繼續冒著危險於毀滅後重建一切。”
“帝國……”
“完全做不到。”
厄沙完全承認著自己的失敗。
他看著廢墟上燃起的火把和少量的魔法燈光，能夠清晰感知到大量各族青年、中年勞動力的不斷清理著城市殘骸，有能力的土木技術成員正在為清理出的區域展開新的規劃。
旁邊有著大量篝火的區域，則是大量各族婦女在準備著夜宵。
那些物資，是白天的時候，很多從內地尋找著可用道路逆行而來的運輸隊帶來的。
這是帝國難以想象的畫麵。
……
“現在後悔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菲洛米娜說道。
“我知道。”
厄沙也清楚。
“如果讓曾經的我再選一次，我依舊會是當初的抉擇。”
“那個時候的我不會相信，甚至整個世界都不可能會相信，在三十多年後的今天，會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國家，聯合諸多種族一起共同抵禦著神明帶來的毀滅。”
“哪怕是在展露恐怖的神威之後，依舊沒有恐懼的繼續重建被摧毀的一切。”
厄沙已經後悔，但也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
世界戰爭完全爆發之前，不可能會有誰料到，一個完全不同於王權帝製的全新國家政體，能夠以超越神明認知的姿態，發展到如今的恐怖程度。
“回去吧。”
菲洛米娜說道，她不希望厄沙繼續在這裡看下去，況且帝國目前因為經濟崩潰的各種問題都還未得到解決。
“帝國不是一兩天的時間就有機會扭轉的。”
厄沙搖搖頭，並繼續說道。
“諸神遲早會重新進攻這賽波地區，也將會再次進攻他們此前失敗的地區主城斯利波市，一定能夠發現這裡。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祂們大概率會為了二次威懾，而屠戮這裡的一切。”
“沒錯吧？”
厄沙冷靜的問道。
菲洛米娜沉默著，沒有給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