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教習回來了。”
消息像是一陣風一樣傳遍了書院。
作為深山之中的風雲人物,就算是過去了一周也沒有褪色。
尤其是某座石壁上還沒刻完的新鮮的“早”字還在提醒著眾人傳道受業的多種方式。
而當事人則是低調的把包裹放回乙三院,然後找到院士夫人彙報工作。
作為新教習就有機會代替書院出麵處理錢塘縣的瑣事,這樣的魄力很值得人欽佩。
更值得欽佩的是對方出手的闊綽。
這一趟原本是私人吊唁和幫忙,殷夫人直接改成帶薪公差,車馬全包。
想想已經四十兩的月俸的份上,這個領導才是真正的好領導,比白蓮教強太多了。
恰好盛教授以及顧教授也在,就一起彙報了。
“咳咳,李夫子家的事情說來話長...”
“當時...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道.....”
“今日早上乘坐書院馬車歸來,也無風雨也無晴。”
聽的幾人臉上是異彩連連。
這短短七天發生的事情還真是跌宕起伏,凶險萬分。
許宣在無法隱藏的事情上是事無巨細,講的非常有條理。
而在無法解釋的地方春秋筆法也是非常純熟。
在彙報形式上參考了科舉中的策論,內容上參考了後世的報告。
總之聽上去就讓人感覺靠譜沒問題。
就連贈劍之事也沒有隱瞞。
在許宣看來這種贈予程度根本不值得眼前幾位俗世的大佬注意。
盛教授表情略微有些複雜,雖然許教習在刑名上表現的神神叨叨,但是在兵法上是真有天賦。
原以為是縝密的搜集線索,抽絲剝繭的看出破綻,再以雷霆之勢掃穴犁庭。
沒想到是以雷霆之勢圍殺,再以雷霆之勢圍殺。
行事風格頗為直接乾脆,若是軍中自然是勇冠三軍,若是朝中刑名.....可能當個督尉更適合。
“記得下山之前老夫說過若事有不諧當立即回返書院,為何不聽。”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焉可等閒視之。”
“那李家和你又有何關係?”
盛教授是搞刑名出身,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在刑部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販夫走卒,讀書人,官員,甚至陛下都......
聖人道理是聖人道理,真到危機時刻還能恪守的罕見。
許宣應對的也極為得體。
“防禍於先而不致於後傷情,知而慎行。”
“再則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
意思是自己知道事情輕重,不是任意妄為。
而且讀書人要有堅持,不能因為有險阻就不去做。
兩個方麵都展現了自己的堅持,並沒有一味聽從教授教誨。
至於李家。
“李老夫子與我有舉薦之恩,這是私。”
“李家幼童等不得,這是公。”
“不能因公假私,也不曾因私廢公,問心無愧即可。”
盛原輔沉思片刻,點點頭。
若是還在刑部之時,自然會反感許宣這種新人自作主張。
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儘其責,上峰的命令要嚴格執行。
但作為學院教授,看到年輕人有自己的主見,勇於承擔責任,自然是非常欣慰。
此子,可大用。
“錢塘縣令今年的考評應該會好很多,那個宋有德真的要好好感激你啊。”
“他背後的家族還是有些能量的,能在京都之中候補多年不履任,不是那麼簡單。”
“以後你的仕途之路會好走一些。”
顧教授是一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