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裡走沒多遠,顏旭就發現巷子裡停了一輛馬車,上麵還有麻袋、繩索、鞭子、軟木塞、跟能裝進去一個人的木箱,上麵還很貼心的開了個洞,一看就知道乾什麼用的。
顏旭臉一黑,索性坐上去趕著馬車走了。
他還真會趕車,隻不過之前是驢子跟騾子,眼下是馬罷了,道理都一樣,隻不過顏旭不認識路,方向也沒弄清,隻能等走遠些找人問道,不過先得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跡,否則怕是沒人敢靠近。
顏旭走後沒多久,老乞丐就臉色陰沉的來到現場。
揮了揮手,不知從哪鑽出來一幫子乞丐,有用麻袋裝屍體的,有打水衝洗的,有沙土鋪地的,轉眼間就打掃的乾乾淨淨,若非血腥味未散,根本看不出這裡死了好幾個人。
老乞丐走進巷子裡,摸了摸被打裂的青磚牆,深深凹陷進去並碎裂成粉的牆麵讓他倒吸了口涼氣。
這力氣已經大的嚇人,拳頭更是硬的可怕,顯然對方一身橫練硬功極為駭人。
“這是哪來的過江龍?”無名無姓就冒出這麼一狠人來,還讓自己給得罪了,老乞丐所剩不多的牙齒都開始疼了。
打蛇不死必被咬,老乞丐心不慌是不可能的,被這麼一位狠人惦記上,他不覺得自己老胳膊老腿扛得住。
可繼續招惹對方,老乞丐也下不定決心,因為這位拳頭太硬了,真打起來,說不定誰更吃虧。
不過剛剛露麵的隻有吳三爺,還被對方當場打死,這豈不是死無對證
老乞丐想了想,最終下定決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算了,人老了,沒幾年活頭了。”老乞丐自言自語道,然後讓手下的乞丐把吳三爺一夥身上的東西都巴拉乾淨,赤條條的人綁上石頭丟水裡喂魚蝦,至於地盤,自然是他們的了,過日子就不能浪費。
到現在顏旭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隻知道到處都是低矮老舊的房子跟衣衫襤褸的窮人,瞧見他一身血汙就沒有不跑的,更彆說靠近搭話了,讓他十分無語,隻能先找地方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跡。
好不容易找到一口水井,顏旭笨手笨腳的晃動栓木桶的繩子,好讓木桶能打到水,然後清洗身上沾染的血跡。
風衣沾染的血跡最多,還破了幾個口子,被他隨手丟到一邊,露出貼身的護甲跟武器,於是剛剛還在門縫裡偷看的頓時一個都不見了。
窮人活著就已經夠難了,誰還願意招惹麻煩。
不過他們能躲,有些人不光不能躲,還得主動找上門來審問來曆,因為這是規矩。
這時期大清就剩口氣了,彆說對地方的統治力,就連威懾力也如同清風般吹過就忘。
所以此時各地軍閥割據,強盜,山賊,馬匪四處掠奪,哪怕城中也不得安寧,除了大街有巡捕在那裝模作樣,其它地方都被幫派工會分割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