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開眼了。”四目搖了搖頭，對顏旭不再心存忌憚，同時放下了不少戒心，畢竟被這兩位大神看中的人，雖然不至於品性高潔如聖人，也不會是什麼宵小之輩，而他也猜出對方的路數，怕是哪家培養出來的護法神將。
不論佛門還是道教都有專職殺伐的護法神將，隻不過稱呼不同罷了，但是都需身經紅塵染殺劫，因此成道極難，沒有舍身護法的覺悟根本無法承擔，因此心生幾分敬意。
四目趁著開眼對他窺視，顏旭並非毫無察覺，卻並不怎麼在意，因為換成他也會這麼做。
顏旭通過影視劇對四目道長的性格為人有所了解，哪怕如此，也隻有七層信任。
而四目卻對他毫無了解，又是第一次見麵，有所試探才是正常的，人之常情。
當然了，這是因為顏旭知道四目的為人，若是換成彆人，他早就出手了。
看到顏旭似笑非笑的表情，四目訕訕一笑，知道他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因此趕忙說道。
“這狐妖煞氣不小，卻無怨氣纏身，顯然沒有濫殺無辜，不過日後劫數還是免不了的。”
妖物殺人，彆管什麼理由，自有一份業力，所以並不親身參與其中的仙家一流才會如此盛行，哪怕香火有毒，也比業力纏身要好得多。
“這就好，倒是能留它一條性命。”顏旭不在乎狐妖殺沒殺過人，他都沒少殺，更彆說對方還是妖，不要需要遵守人類的規則。
況且在顏旭看來，隻要沒殺無辜之人，像是三個馬賊那樣的，死多少他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沒辦法，這年月的惡人實在太多太多，上到那些不把人當人的掌權者，下到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若是按照正常的道德標準，不該殺的真沒多少，簡直殺之不儘。
顏旭並非說笑，大清乾的那些破事就不用說了，用崽賣爺田心不疼都無法形容，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不惜幫著洋人榨取自家百姓最後一點價值，可以說毫無底線。
接下來官員，軍閥，地主，商人，黑幫，教派，不論哪一種，都在通過各種方式榨取底層百姓的利益，並且完全不在乎後果。
說底層百姓苦吧，可他們也並非全都無罪，至少以現代的法律跟道德水準來說如此。
老麻就說他不敢輕易在不熟悉的村子留宿，尤其是孤身一人的時候，不光是怕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也怕第二天一早行禮沒了，馬沒了，車也沒了。
最要命的是，人死了連埋哪都沒人知道，東西丟了報官也沒用，因為對方有一村人可以作證。
所以外鄉人若是進了陌生的村子，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出來，真的很難說，更彆說這時期溺女嬰吃絕戶活祭等各種陋習也是一大堆。
就連趕車撐船做小買賣的，也有各自的手段，初出茅廬的菜鳥，能不能安安穩穩走出一百裡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