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年輕本事更大的史進也更加大膽,而且他隱隱察覺到父親跟師父在謀劃什麼,這山寨就是最好的證明,因此並沒有原著中那些顧忌,見了官兵反而躍躍欲試。
“要打就打,不打就滾!”史進手持三尖兩刃刀,腰掛銅鈸磬口雁翎刀,頭戴鬨龍垂頭紫金冠,身穿八寶大葉駝龍甲,往關口一站,氣宇軒昂,雄姿英發,開口一聲喝,嚇得那都頭扭頭就走,慌亂間腳下一滑,差點滾下山來,甚是狼狽,這下華陰縣士兵本就不高的士氣更是一落千丈。
縣尉狠狠瞪了那倒黴都頭一眼,直接帶兵返回。
不打就沒有傷亡,沒有傷亡啥都好說,更彆說還能把黑鍋放在那都頭身上,說他膽小如鼠,在賊人麵前狼狽不堪,折損了士氣。
這都頭此時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裝作肚子疼,雖然事後免不了吃瓜落,可總比現在強。
常言說得好,急中生智,這一著急,還真讓他想起一件事來,趕忙來到縣尉麵前小聲說道。
“縣尉大人,卑職好似認得那人。”
本不想搭理他,隻想推脫此次責任的縣尉聞言一愣,道。
“是誰?”
“若是沒有看錯,此人乃是當地裡正史太公的獨子史進。”
“可是人稱九紋龍的史進。”縣尉也聽說過他的名號,畢竟不安分,又有一身好功夫,還有不錯的出身,怎麼可能默默無聞。
“先回縣裡,然後你拿著本官的手貼,去史家莊將史太公請來。”
“卑職領命!”都頭聞言一喜,知道這件事就算揭過了,不過前提是把這件差事辦好。
對於縣裡來人,史太公早有準備,聞言也不多話,自顧自的去了縣尉那。
雙方是老相識,畢竟縣尉想要維護穩定就必需依靠這些地主鄉紳。
雖然是老相識,可此事並不一般,縣尉出言試探了幾句,沒有直接挑明。
史太公放下茶杯,反而坦言道。
“犬子頑劣,不聽勸阻,與那京師來的王教頭一並上了少華山,說要替天行道,老漢好言相勸,這太平盛世何須你多事,卻說他不過,無奈隻能任由他去了。”
“史太公說得輕巧,令郎可是要當匪。”縣尉一拍桌子,嚴厲的說道。
“說匪卻是過了,他們隻在山中舞槍弄棒自娛自樂,又不曾下山掠奪驚擾鄉民,頂多算是頑劣。”史太公睜眼說瞎話道。
縣尉聞言十分無語,要不是打不過,他那會聽這老家夥胡說八道,眼下卻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天底下的事就這樣,能糊弄就糊弄,能拖延就拖延,隻要不在他的任期內爆發,管你事後洪水滔天。
而且較起真來,首先要辦他一個失察之罪,畢竟在他的任期與轄區內有賊寇聚集數百人占山為王,這罪責可不小,搞不好不光烏紗帽不包,還落的牢獄之災。
最次也會限期讓他剿匪,可問題是,要是打得過,他還需要這麼麻煩?
將帶來的厚禮留下,史太公走了,這事也就此不了了之,因為真鬨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史太公如此,縣尉如此,縣令也是如此。
因此所有人都裝作少華山上的一切都不存在,哪怕有人上報縣衙,也會被嗬斥胡言亂語,加上史進一幫人也不下山,隻在山中自娛自樂,久而久之就真當他們不存在了。
很快縣令就發現還有一項好處,那就是少華山收留流民。
雖然在山中開田建屋收不到稅收,也沒人敢去,可光是治下沒有流民這一項就是不小的加分。
加上史太公逢年過節送上的厚禮,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彆說他們不會挑明,就算下麵的人想,也會被壓下去,這才是官場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