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武大郎就一早起來做炊餅,武二郎聽到動靜並未貪睡,起來幫忙,嘴裡好奇的問道。
“哥哥今日怎麼早了許多?比平日早了半個多時辰?”
“昨日有位外來的客商從我這定了些炊餅要做乾糧,我尋思剛做好的炊餅不方便攜帶,就早起些,做好晾晾,等天亮了再給他送去。”
“哥哥老做這好人,他定的炊餅,自顧給他送去,管他好不好帶。”武二郎嘴裡埋怨道,手裡的活卻是不停。
“我做的炊餅,在縣裡從不愁賣,多半靠的是好名聲,他便是外來客,也要讓他滿意,下次若來,多半還是買我的,若是不來,日後與人提一嘴,哥哥這般模樣,旁人也不會認錯,也會買我的。”武大郎愣是靠賣炊餅把能吃能喝的弟弟養的高高壯壯,沒點本事怎麼行。
至於性情懦弱,長相醜陋,惹人嘲笑,這些既是缺點也是優點。
做小買賣的若是性格剛烈一身傲骨,如何低聲下氣與人為善的安穩做生意。
長相醜陋也不是他的錯,而且這何嘗不是獨一無二的招牌,就跟他所說的一樣,隻是聽旁人說過,整個縣裡都不會找錯人。
被人嘲笑雖然心裡不好受,卻也讓他的名聲廣為流傳,哪怕沒去過的地方,旁人見了他,也會借著買炊餅問一句。
三寸丁穀樹皮又如何,他不偷不搶把乾淨錢賺了,把相依為命的弟弟拉扯大,他問心無愧。
另外弟弟大了,也該給他說門親事,讓他收收性子,也好給武家傳宗接代,所以要抓把勁多攢些錢,給弟弟說個好人家的女兒。
這些武大郎從不與武二郎說,做上一鍋炊餅後,讓他再去睡會。
武二郎洗了洗手,雖然應了一聲,卻到後院搬弄石鎖打熬筋骨,隻見那百多斤的石鎖時而騰空而起,時而在膀臂間跳動,光看都覺得嚇人。
武大聽到後院的動靜,搖了搖頭,也不去說他。
他這弟弟哪都好,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品行也是極佳,眼裡更是容不得半點沙子,唯獨好酒好武讓他頭疼不已。
酒一喝就沒夠,喝多了除了武大郎來了,誰敢讓他有半點不順心意,就是一通好打,為此不知賠了多少不是,給了多少湯藥費,衙門官司也沒少吃。
天蒙蒙亮,武大郎做好了一擔炊餅,放涼的做一堆,帶著熱氣的拿布蓋上,與練的大汗淋漓的武二郎說了一聲,就挑著擔子走了。
還未到客棧門口,武大郎就驚訝的發現昨日那位客人正在上馬石前等著,從頭發沾染的露水來看,顯然有一會了,慌忙緊趕兩步,就要先賠個不是,彆管是不是他的錯,對方是客,讓客人等就是他的錯。
“無需如此,是我性急了些,你且隨我來,老爺要見你。”李吉虛扶了一把,對武大郎說道。
“老爺要見我?”武大郎愣了,他雖然沒少往高宅大院送炊餅,卻隻能從後門遞給下人,彆說老爺,他連門都進不去,因此一時間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