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厲直接朝外喚了聲後,就立刻有人進來,抬著東西押著陸執年朝外走,眼見著他要掙紮說話,杭厲眼疾手快地扯掉陸執年一截衣袖,團了團就塞進他嘴裡。
陸執年到了嘴邊的話噎了回去,想要掙紮不能,被強行扣著朝外走。
他竭力回頭望向廳內時,就瞧見那臉帶紅痕的小女娘身形越來越遠,遠到看不清她臉上神情,可那眼底的寒霜仿佛依舊縈繞在他腦海之中。
直到被人一把推攘著摔下了棠府門前台階,陸執年踉蹌跌在地上。
兩卷東西直接迎麵朝著他臉上砸了過來,就著淩亂衣衫滾落在地上。
“陸郎君,你們陸家既然瞧不起我家女郎,拿著那些無恥之言欺騙女郎,我家女郎也不需攀附,這些年你們陸家送給我家女郎的東西已經一件不少的還給了你們,你們陸家得我家女郎的好處也請一一歸還。”
“三日之期,若是陸郎君沒有將單子上的東西送回來,哪怕隻少一件,便京兆府見。”
花蕪跟在杭淩身後出來,讓人將一個不大的箱子搬著放在了陸執年身前,等將棠寧先前交代她的話說完後,看著外間已然圍攏過來的人群,她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了句。
“陸郎君,我家女郎曾經全心為你。”
她跟在宋棠寧身邊多年,親眼看到自家女郎是如何從耀眼驕陽壓抑著性子變成後來模樣,女郎恨不得將一腔真心掏出來,處處都以陸執年的事為先。
可陸執年卻辜負了她。
花蕪滿是厭惡地說道:“你配不上我家女郎對你的好。”
陸執年衣衫淩亂的跌坐在地上,身前擺放著的是從棠府裡扔出來的東西,那不大的箱子裡擺放著些零散小物,每一件都保存的極好,乾淨的像是被人時時擦拭。
隻是這麼多年婚約,陸家送來的所有東西就那麼零零散散地擺在箱子裡,竟是連一半都沒裝滿,顯得寒酸至
極。
陸執年隻覺得周圍那些人打量他的目光變得古怪,身上先前被扯掉的衣衫也遮不住後背,他一把扯掉嘴裡堵著的布團,玉白的臉上羞惱的滿是通紅。
身旁鬆墨手腳並用爬過來攙他,將身上外衫披在陸執年身上:“郎君…”
陸執年死死咬牙:“走!”
“郎君!”
見陸執年快步走了,鬆墨急急跟在他身後狼狽離開,獨留那箱子孤零零地落在了棠府門前。
周圍那些人都是麵麵相覷,隻覺得眼前這一幕格外的眼熟。
當日宋家老夫人便是被人這般扔了出來,沒過多久宋國公府的人相繼下獄。
如今連陸家郎君也衣衫淩亂地被扔了出來,還連帶著一口據說是裝著陸家這些年送給那宋小娘子物件的箱子。
隻那箱子裡放著的東西未免太寒酸了些,那當真是陸家送的?
陸家是金玉其外,“節儉”至此,還是當真摳搜小氣,那些個東西稍顯富貴的人家都拿不出手,更遑論是世家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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