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話那人其實話剛出口就被自己給蠢到了,聽曹德江嗬斥了句後,更是臉上臊紅:“那陸家是為了什麼?”
“對啊,總不能陸崇遠發了善心了吧。”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
曹德江隱約猜到了些,沉吟著看向錢寶坤:“錢尚書,陸家之事,是否是因為前幾日宋小娘子跟他們討要的那些東西?”
錢寶坤笑了聲:“還是曹公英明,我聽說前日蕭督主在京郊被人行刺重傷,昨兒個宋小娘子就遞了狀紙到京兆府和宮裡,告陸家以婚約哄騙她外祖遺物,要求陸家償還,陸中書昨天連夜去了積雲巷,後來吐血被抬了回去,這一半藏書十之八九是抵了那些東西。”
周圍人聞言都是震驚:“那陸家到底貪了人家宜陽縣主多少東西,以他們家底居然還不上?”
“誰知道呢。”錢寶坤聳聳肩。
錢寶坤點到即止的說完,給其他人留下無儘遐想的空間,自個兒就抄著手悠哉悠哉地走了。
他家那個纏人閨女讓他幫著宋家那小丫頭些,這樣應該就夠了吧,再說的多點兒陸家回頭就該找他黴頭了。
那臭丫頭扒拉了他的私房錢,還抓住了他跟幾個同僚喝花酒,要是叫他家夫人知道他瞧了彆的女娘,耳朵都能給他揪掉了。
錢寶坤走了,可他的話卻像是一盆熱水潑進了滾燙的熱油裡,讓得餘下所有人都是沸騰。
原還以為陸家是怎麼了突然做了好事,卻原來是因為貪了人家東西還不上,這才“贈”書呢?
嗬!
有人嘲諷:“還是世家呢,貪人家未過門的小姑娘嫁妝。”
“他們可真有臉,還敢說是贈書,我呸!”
也不嫌丟人現眼!
他們這些人,甭管出身如何,誰都做不出來動家中女眷嫁妝的事兒,有人忍不住低罵:“難怪那宜陽縣主先前要與陸家退婚,還將那婚約的事鬨的沸沸揚揚。”
“我原還想著這小女娘行事太過張揚,如今方知那是被陸家逼急了,也虧得那宜陽縣主早早瞧清楚了陸家嘴臉,要不然這般門戶嫁過去後,還不被他們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一群人都是議論,言辭間儘是嘲諷,對陸家也滿是唾棄。
曹德江早前也聽老妻說起過陸家跟那宋棠寧的事,此時也是忍不住皺眉麵露嫌惡,他雖然沒摻和那些人議論,卻也對陸家鄙夷至極。
甬道上群臣都在說著陸家的事情,那陸家先前“贈書”所帶來的轟動被他們貪墨未過門女娘嫁妝的事給掩過,等到了二道門前,眾臣還沒來得及散開,遠遠一人瞧見他們就快速迎了上前,站在了曹德江和文信侯二人麵前。
“曹公且慢。”
“你是?”
“小人順安,奉督主的命有事相請曹公與文信侯爺。”
曹德江和文信侯都是麵露詫異,他們與蕭厭之間從無往來,也算不上和睦,蕭厭能有什麼事情尋他們?
那叫順安的小太監垂著頭:“早朝之上二位應當已經知曉宜陽縣主與陸家的事情,宜陽縣主不願為著錢財與陸家撕扯,也深覺天下學子求學艱難,所以才答應讓陸家以一半藏書來抵他們先前拿走之物,而這些藏書以及榮太傅留下的一些孤本古籍,將來也會全數送入書院供學子借閱。”
“我家督主與陸家不睦,且學識也不如二位,宜陽縣主又年少不知事,督主怕她被陸家蒙騙,也怕陸家出爾反爾隨意尋些東西糊弄我家女郎,所以想要請曹公與侯爺撥冗陪著宜陽縣主走一趟陸家,前往陸家藏書閣挑選書籍,且書院開院之日,那文德碑上還想請曹公題字。”閱寶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