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之人蜂擁而上,幾乎瞬間壓住了铖王,望星樓上的那些人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人剛下地麵也很快就被梟衛以及永信侯帶來的那些人通通抓住。
大雨依舊下著,先前射向望星樓上的箭枝上抹了桐油,不僅未曾熄滅反而燒了起來,熊熊大火之下,整個院中都被照得透亮,而铖王府這邊的動靜也幾乎驚動整個京城。
“父王……”
謝寅扯著铖王的衣袖滿是無措,可見對麵滄浪他們帶著人上前將铖王壓下,剛才還滿臉殺意的铖王至始至終都未曾反抗。
他越發的慌亂起來,被人反手壓下時,滿是驚慌地抬頭。
“母妃,母妃救我……”
啊——
滄浪狠狠一腳踹在謝寅腿腕上,將人踢得跪在地上:“這會兒知道叫娘了,剛才看你爹殺人的時候,不是看熱鬨看的挺歡喜?”
“我沒有,我……我隻是嚇著了,我不知道的……”
謝寅疼的滿臉煞白,被拖拽著朝外走時,途經铖王妃身旁時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嚇得滿眼是淚。
“母妃,母妃我剛才隻是嚇到了,你救救我,我不知道父王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私藏軍械,我,我隻是以為是你害死了祖母,我是一時慌亂……”
啪!
铖王妃重重一巴掌落在他臉上:“你是不知道,還是明知道真相,卻跟謝天瑜一起來害我?”
“我沒有!”
“你若沒有,為何認定是我害死太妃?”
“我……”
謝寅抱著她胳膊臉色蒼白:“我不知道的,是父王夜裡來找我,跟我哭訴您對他變心,是他跟我說您這次回來不像是往日那般待我們父子親昵,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隻是在外麵聽到有人喊救命,又看到你領著她們滿身是血的從祖母房裡出來,是父王說你害死祖母,是他說你勾結蕭厭他們想要毀了王府。”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我沒想害你……”
铖王妃看著滿嘴狡辯哭訴的謝寅,心裡卻再無半分動容。
她曾經將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命,哪怕恨謝天瑜騙她,也想過為了謝寅忍下來,她氣恨他行事糊塗,卻也怕她因為她離開王府受人指摘。
她回來铖王府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舍不得謝寅,可是剛才生死垂危時,謝天瑜想要她的命,謝寅卻是站在廊下無動於衷。
沒有哪一刻,她這麼清楚的知道,她的兒子眼裡沒有她這個母妃。
铖王妃用力抽掉自己的手:“你不想害我,卻能坐視我去死,謝寅,我沒有你這麼心狠的兒子。”
“母妃……”
“滾開!”
見謝寅還想要撲上來哭求,顧鶴蓮一腳踹在他身上,將人踢了個趔趄:“什麼惡心玩意兒!”
他扭頭朝著蕭厭道:“趕緊叫你的人把這白眼狼拖走,多看他一眼老子都嫌倒胃口。”
滄浪直接將人拽起來,拎著就朝外走。
顧鶴蓮背上中了一箭,疼的直喘氣,聽見謝寅被人拖走時嘴裡還在叫嚷著“母妃”,見铖王妃不肯替他求情後來還嘶聲罵她“絕情”,他忍不住就啐了一口,惡狠狠地怒罵:“要不是他是榮玥的兒子,老子真想活剮了他。”
文信侯瞧著臉色白極了的铖王妃,想起今夜之事也是有些一言難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