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汙穢之地的人,怎麼進的靈雲寺?!”紀王妃怒道。
靈雲寺的僧人臉色都極為不好,了悟大師沉聲道:“寺中雖不歧視他們,可今夜法會卻未曾有這些人來。”
“大師倒是沒說謊。”
滄浪手裡拿著厚厚一遝冊子:“盂蘭盆會香客眾多,靈雲寺怕人多雜亂,也擔心寺中齋堂供飯不足,所以將所有前來寺中留宿之人都做了登記,不僅是諸位貴人,連帶隨行護衛,丫鬟小廝人數也都在冊。”
先前說話那黑甲衛出聲道:“我已經奉滄統領之命,查驗過寺中所有留宿之人,除卻四皇子妃等出事之人外,惟有樂陽長公主身邊少了一個隨侍之人。”
“長公主,還問你那位身材高大的婢女去了哪裡?”
唰——
滿殿之人的目光都朝著她看了過去,樂陽長公主強撐著臉怒道:“本宮,本宮用不慣這寺中餐食,讓她下山采買去了……”
“是嗎,她叫什麼,何時離寺,去哪裡采買?”
“本宮……”
“長公主府的車馬還在寺中,連趕車的奴仆都一個沒少,那婢女是怎麼下的山,徒步回京嗎?長公主想來沒有這麼刻薄,讓一個婢女走路下山去給你采買吃食吧?”
長公主被滄浪問的臉色蒼白:“本宮,本宮府裡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府裡的人自然跟我沒關係,可眼下寺中莫名其妙死了個從未曾出現過的男倌兒,偏長公主身邊少了一人,莫非那男倌兒便是長公主帶上山的?”
“你彆胡說!!”
樂陽長公主慌了神,她是想要讓宋棠寧名聲儘毀,可此時所
有人都懷疑看她時她卻是不知所措。
她聲音尖利:“那個人跟本宮有什麼關係,本宮從來都沒見過他,況且今夜被害的是本宮的兒子,你們樞密院的人休想汙蔑本宮……”
“那長公主倒是解釋一下,佛堂大門剛開,你為何未曾看清就罵棠寧不知羞恥,仿佛早知裡麵的人是誰?”榮玥冷聲逼問。
“本宮……本宮……”
“後來你見棠寧跟了悟大師他們一起在外,滿臉難以置信,脫口而出裡麵不是應該是棠寧又是為何?!”
樂陽長公主張大了嘴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當時隻顧著高興,隻想著讓宋棠寧在人前丟臉,她怎麼知道裡麵的人不是宋棠寧,後來突然看到本該在佛堂裡的人出現在外麵,她震驚之下脫口而出的話根本就來不及收回。
樂陽長公主死死掐著掌心額頭上冒了冷汗。
榮玥卻繼續逼問:“長公主為何不說話?當時這麼多人在場,長公主該不會說是我聽錯了吧?”
“本宮……榮玥,你彆太過分……”
“我過分?我隻是想要求一個真相,有何過分?”
見樂陽長公主身形緊繃,嘴唇微顫,那臉色比紙還白。
榮玥冷笑了聲:“長公主處處推諉不肯實言,是還沒想好該怎麼狡辯,還是今天夜裡的事情本就是你想要算計我家棠寧,卻惹怒神佛降下天罰,讓你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