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府邸,都被蕭厭的人占了?!
蕭厭看著陡然安靜下來的大殿,隻掃了周圍一眼,見先前還義憤填膺、想要置他於死地的那些朝臣,紛紛縮回目光不敢與他對視,他朝著憎郡王說道:
“本督擅自讓人走了一趟憎郡王府,將貴府之中擒拿之人帶進宮來,好能讓陛下和諸位大人當朝審訊,憎郡王不會見怪吧。”
憎郡王:“……不會。”
他哪敢怪。
更何況此時的蕭厭與往日全然不同。
哪怕知道蕭厭此舉不過是替他撇清乾係,他也早知今日事,憎郡王依舊還是下意識地露出懼色。
“蕭督主言重了,我本也是想將他們帶進宮來。”
蕭厭笑了聲,憎郡王識趣閉嘴。
滄浪身後跟著的那些人都到了殿前,一些京中老人就將領頭那人認了出來,那人赫然正是傳言之中早就死在了親兒子手上的蕭晉安,而他旁邊站著的那人則是那個欺辱親弟、被折磨致死的蕭家長子。
蕭家雖算不上望族,卻也不是無名之輩,蕭晉安又曾在朝為官,蕭家之人被虐殺離現在不過五、六年時間,他們麵貌並無太大變化,殿中那些人見到蕭家父子時,就對於蕭厭是賀家子的身份更信了幾分。
蕭家父子身後,還站著個身形略顯瘦弱的年輕男人,其他則全都是臉色蒼白的婦人。
蕭厭朝著蕭晉安叫了聲“姑父”,就淡聲朝著憎郡王道:“這些人,可就是憎郡王從南地帶回來的證人?”
憎郡王連忙點頭:“就是他們。”
蕭厭讓蕭晉安父子去到一旁後,才抬眼對著其他人說道:
“你們既已入京城,就該明白二十年舊事遮掩不住,如今聖上有意清查往事,也欲給南地枉死百姓一個公道,你們若想保命,就將所知如實道來,敢隱瞞半個字,就與那些個已死的官員一樣,去給那些枉死之人陪葬!”
那些人被帶進宮時,就已經知道今夜為了什麼,而紫宸殿外那黑壓壓的
黑甲衛更是讓他們不敢有半分異動。
那年輕男人率先跪了下來:“小人周逢春,家父曾是歙州下轄昌信縣衙仵作周安。”
“就是你在佛前懺悔,提起二十年前往事?”
“是。”
“既然如此,那就將你知道的事情,當著陛下的麵說出來。”
蕭厭神情冷淡。
周逢春白著臉,竭力穩住心神跪在地上出聲。
“小人父親是家傳的仵作,在昌信縣衙任職多年,二十年前南地突起水患,歙州、朗州、饒州三地災情最為嚴重。”
“當時朝中下旨賑災,前往南地押送賑災糧款的官船卻於昌信河道口突然鑿沉,昌信縣令接上令之後率領縣衙官兵,隨同朝中之人一起搜尋河道之中殘留錢糧以及落水官兵的下落。”
“父親身為仵作,被昌信縣令婁永安帶著一起打撈屍體,待水中之人被撈出之後,戾太子下令檢查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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