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父親、母親那糊塗性子,說不得第一個出頭去勸說許家答應……
曹德江也是知道自家外甥夫婦那性子,實在是扶不起來的阿鬥,要不然自家妹妹也不會憂慮之下早早就將傅來慶送到曹家教養,她就是怕那兩人教著傅來慶左了他的性子。
曹德江沉聲道:“這事不能讓阿慶的父母插手,但是陛下那邊……”
他扭頭看向蕭厭:
“你覺得怎樣才能斷了陛下這心思?”
蕭厭摩挲著衣袖,抬頭道:“他想讓許家女進宮,無非是覺得她父親許隨宏在兵部。”
“奚衛方被處死之後,如今兵部尚書的位置還空缺著,左侍郎嚴柏是我們推上去的人,他不願意將兵部交給他,所以急需要一個自己人。”
“而且京中皆知曹公與傅家關係,許家又與傅家千絲萬縷脫離不了,曹家和傅家早就沒有未出嫁的女娘,他才將主意打到了許家身上,想著借此能拿捏於您,若許家出事,小傅大人和他母親必被牽連,到時您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安帝這是急了,才想出這種無恥昏招。
蕭厭沉吟片刻:“宮中既然還沒下旨,太後也沒跟老夫人明言,這事情就還有轉圜餘地。”
“我記得許隨宏的性子還算不錯,並非那種奴顏媚骨之人,老夫人可直接尋上他跟他說清楚此事利弊。”
“若他是愛女之人,就讓他儘快替許小娘子定一門親事,宮中問起就說是他們問禮之前尋人算字時,說二人婚事與府中長輩有祈福之效,但需隱瞞半年才能對外言明,連傅家也不知此事。”
“如若許隨宏並非那般愛女之人,不願為了許小娘子與宮中對上,那就尋太子吧。”
傅老夫人皺眉:“太子?”
蕭厭“嗯”了聲:“老夫人該知道太子與陛下之間紛爭,他們本就是你強我弱的局麵,太子如今壓著陛下更勝一籌,要是陛下重掌朝權,太子第一個倒黴,他不會願意看到陛下有機會拉攏許家和曹家。”
太子的手段有時候雖
然拙劣,但亂拳打死老師傅。
隻要能攔著安帝得權,太子定會儘心儘力阻攔許家女娘進宮。
傅老夫人聞言若有所思。
蕭厭說道:“老夫人可以先找許家,看他們是什麼打算。”
傅老夫人點頭:“好,我晚些就去許家。”
許家女娘的事旁人都不好插手,畢竟她並非傅家和曹家的姑娘,雖然與他們親近但她婚事不由她們做主。
傅老夫人知道蕭厭能出主意已經是極好,她歎氣一聲:“太後真的是變了,想當年她未曾入宮之後,最是看不上這般算計女娘的人。”
曹德江聞言搖搖頭:“皇宮本就是個裝了世間汙穢最為肮臟的染缸,再乾淨的人進去也難以維持秉性,更何況太後還是陛下生母。”
安帝處境艱難,太後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任由旁人奪了他們母子的權勢,哪怕那個是她的親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