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沒了往日謙遜,說話也帶上幾分冷厲:“還是太後娘娘有什麼不願意讓旁人聽到的?”
“放肆!”冉嬤嬤厲喝:“你敢無端揣度太後?!”
棠寧絲毫不懼回視:“臣女不敢,臣女隻是覺得既然事情發生在壽康宮裡,那今日壽康宮中的人都該在場,免得太後審問之後生了什麼閒言碎語,殃及太後娘娘聲譽。”
冉嬤嬤臉色難看,其他人都是不敢出聲。
虞延峰見著棠寧半步不退的樣子突然開口:“冉嬤嬤,錢家女娘突然傷人,文信侯府和傅家也牽涉其中,她們與這次進宮侍疾之人都有往來牽扯,未曾查清真相之前的確不宜讓其他人離開。”
昭貴嬪也是說道:“虞統領說的有道理,錢小娘子向來率直,萬一是被人唆使利用或是有什麼誤會,倒不如將所有人都叫了過去,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能當場詢問,冉嬤嬤您覺得呢?”
冉嬤嬤聽著二人的話,又見棠寧麵色冷凝地看著她,她沉吟片刻才開口:“好,那諸位一起吧。”
錢綺月幾乎是被禁衛提了起來的,棠寧就看到她身上像是受了傷,走路疼得臉色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而周玉嫦腿腳也有些不便,垂著頭唇上不見血色。
傅槿柔跟在二人身旁,棠寧看過去時她下意識避了開來,那不敢直視的眼神透著一股子心虛。
“棠寧…”榮玥壓低了聲音:“彆衝動。”
她能看到棠寧繃緊的下顎,還有滿是陰霾的臉。
棠寧抿抿唇:“我知道。”
這個時候,衝動沒有任何用處,反而還會害了錢綺月她們,她看了眼從旁走過去的虞延峰,低聲道:“虞統領。”
“郡主。”
“不知道文信侯夫人如何了?”
虞延峰停在她身旁:“文信侯夫人傷勢不重,但一直昏迷不醒,太子殿下傷的又太過厲害,太醫署那
邊留守的太醫已經全被叫了過來,也有人去傳信馮公公告知陛下了。”
棠寧頓了頓,輕垂眼簾。
太醫署裡有江太醫和孫太醫他們,安帝身邊也有馮來,他們不管是誰都會想儘辦法傳信出宮告知阿兄。
前麵有人朝著這邊打量,棠寧也不敢多問,怕被人察覺虞延峰不對,隻是開口道:
“虞統領,我家姨母和文信侯夫人是多年好友,她如今昏迷不醒,姨母甚是擔憂,可否請虞統領派兩人護著姨母守著文信侯夫人?”
虞延峰點頭:“自然可以。”
他轉頭吩咐下去,就有兩名禁衛留了下來。
棠寧這才轉身拉著榮玥的手:“姨母,君姨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玉嫦又被帶走,你既擔心她就留下來照顧,太後娘娘那邊我會過去。”
棠寧說話間用力捏了捏榮玥手心:
“宮中出了這麼大的事,君姨不知被誰所傷,我總覺得這壽康宮讓人不安心。”
“月見,你和石蘭陪姨母留在這裡,定要寸步不離守著姨母與文信侯夫人。”
月見愣了一下,就見棠寧嘴裡雖然說的文信侯夫人,目光卻是落在太子所在的地方,她臉色微變。
女郎是擔心有人想趁機置太子於死地…
榮玥感覺著手中力道也忽然明白棠寧的意思,原本想要拒絕的話咽了回去:“我會陪著虞君,月見她們也會守著這邊,倒是太後娘娘那邊,你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