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淡聲道:“若不是看在他身上還掛著皇帝之名,他腦袋早就沒了,還論什麼折辱?”
“定國公!”
世家那些朝臣沒想到蕭厭連往日慣會放在麵上的遮掩都沒有了,這般直言犯上。
有人厲聲道:“陛下不管做了什麼,他都是君你是臣,你怎敢如此妄言陛下,況且昨日之事真相如何尚未查清,你如此跋扈於朝堂,是想造反嗎?”
梁廣義深深看著高台上的人也是出聲說道:“定國公,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陛下,他若有錯自有宗室來審,陛下可下罪己詔…”
蕭厭:“他罪己詔下得還少?”
梁廣義一時噎住。
蕭厭揮手讓人放開安帝之後,居高臨下地朝著所有人說道:
“謝天永利用生母宣太後,以設宴為名命禁軍統領劉童恩下藥謀害太子,嫁禍朝臣之女,後又以宣太後性命妄圖栽贓我家夫人擔負謀害皇族之罪。”
“縉雲。”
外間縉雲與另外一人抬著個箱子進來,“咚”的一聲放在殿前。
“這些是昨日在場目睹事情經過之人的口供,除卻她們之外,還有劉童恩身邊親信以及壽康宮中宮人供詞,諸位大人可以看看。”
下麵頓時有人將那些罪狀送到為首的梁廣義等人手上,厚厚一遝,幾乎站在前排的朝臣人手一份。
殿中眾人凡是消息稍微靈通一些的,早在昨天夜裡就已經知道了壽康宮裡的事情,也知道這些口供的存在,但仍舊有一些人並不知情,那些口供傳到他們手裡時,不少人都是嘩然出聲,更有甚者直接開口。
“定國公,這些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諸位可以問一問梁太師他們,這其中有幾份口供便是他們府中之人所寫,若然還是不信,本督也能讓諸位與那些證人親自對質。”
梁廣義臉色僵硬了一瞬,對著那些人目光一言不發。
安帝張嘴急聲道:“朕可以解釋的,這些都是太後做的,朕什麼都不知道……”
“那勾結陸九安,派兵圍困於我妄圖將我置於死地,還派刺客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將軍的事呢?”
蕭厭說話間朝下看了一眼,縉雲便揚聲道:“把人帶進來。”
殿外有人壓著三人入內,到了殿前之後將人壓著跪在地上。
那三人渾身都是有傷,瞧著狼狽至極,甚至有一人跪立不穩落地之後幾乎是伏在地上,手上鮮血淋漓顯然是被用過重型。
沒等蕭厭問話,其中一個跪的筆直的人就開口。
“我是隴康巡安營都尉楊琨亮,統管隴康所有駐軍兵將,平山王造反之後就曾派人送過銀錢給我,想要讓我與他裡應外合拿下隴康。”
“我因父母族人皆在京城,加之不願與逆賊合謀將銀錢扔了出去,後來文信侯他們帶兵趕來,也是我與文信侯配合才能擊潰平山王,讓朝中大軍得以順利入駐隴康。”
眾人聞言都是麵麵相覷。
那這人豈不是功臣,可怎麼……
那人似是看出眾人疑惑,垂頭低聲道:“文信侯和尹老將軍用兵如神,很快就遏製住了叛軍攻勢,還將平山王和叛軍逼退回了水磐和垣川一帶,兩邊戰事膠著,但各有勝負,加之朝中糧草、增援源源不斷送往隴康,戰事早晚會勝。”
“可誰知就在數日前,押運軍需的一名官員卻找到了我,帶來了陛下旨意。”
“陛下命我想辦法避開文信侯他們放一些人入城,製造混亂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將軍,還讓我在二人身死之後擒拿城中幾名副將,與城外候著的人聯手儘快接管城中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