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眾人聞言對蕭厭的身份已經確信了三分,惟獨安帝卻是神色扭曲。
“不可能!!他們在胡說!!什麼徐裕,什麼東宮內侍,都是假的!!!”
安帝嘶聲說道:“謝宸安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裡,連屍骨都被先帝挫骨揚灰,他怎麼可能是謝宸安?!他是冒充的,他們就是想要假借謝天昭之名來奪皇位,蕭厭根本不可能是謝宸安!!”
“他是。”
殿外傳來一道虛弱蒼老的聲音,所有人都是扭頭朝著那邊看去,就見殿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名蒼老婦人。
那婦人容貌蒼老,臉上褶皺橫生,身上穿著金鳳朝服,花白頭發被鳳冠高束。
“太皇太後?!”
有人認出來人時頓時驚叫出聲。。
“皇祖母……”
安帝看到太皇太後時整個人僵立原地,而原本高坐龍椅之上的蕭厭則是快速起身,麵露驚訝:“太奶奶?”
太皇太後被人攙扶著朝著殿中走進來時,一眾朝臣已經快速跪下行禮,而蕭厭徑直穿過眾人走到太皇太後身前,剛伸手時便被太皇太後握住,一句蒼老沙啞的“元晟”,讓蕭厭瞬間紅了眼。
“您……認得我看了?”
太皇太後想要摸摸他的頭,卻發現眼前之人早已不是當初跳脫歡快的少年,她柔聲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蕭厭抿唇黑眸微顫,嘴角抿緊時心潮翻湧。
太皇太後乾枯的手拉著他大手,如同他還年少時一樣將人護在身旁,轉身對著殿中所有人。
“安兒是哀家和太祖皇帝一手帶大的孩子,哪怕他銼皮削骨容顏大換,
哀家依舊認得出來。”
“皇祖母,你彆被人蒙騙……”安帝急聲道:“他就是亂臣賊子,冒充謝宸安……”
“你閉嘴!”
太皇太後看著他:“哀家從未被人蒙騙,無論是你還是先帝。”
“當年你和陸家勾結,與先帝一起構陷太子謀逆,哀家欲替太子分辨卻被先帝強行囚禁,若非榮太傅知曉太多皇家隱秘,又有太祖皇帝賜下保命之物,後以辭官和放棄追查太子之事為條件逼先帝退讓,哀家怕是也死在了那場宮變之中。”
“皇祖母!!”
安帝臉色大變厲喝出聲。
太皇太後卻隻是冷眼看著他:“先帝怕哀家抓著太子之事不放,更怕太子之死經不起深究,便以哀家傷痛太子暴斃為由下藥讓哀家瘋癲,你登基之後更是將哀家囚禁宮中不允任何人探望。”
“這些年哀家被困在那一殿之中,受儘苛待欺辱,若非曹公、馮來暗中幫襯命人照應,後來安兒回來之後又尋秦娘子替哀家診治,哀家怕是早就已經無聲無息的病逝。”
太皇太後聲音不大,卻帶著淩厲。
“謝天永,旁人能說安兒有假,但哀家知道他是,他是太祖皇帝親封的皇長孫,是這大魏最名正言順能夠繼承皇位的正統。”
“若要說亂臣賊子,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