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這話無疑是有服軟之意,外麵幾人聞言都是麵露喜色,畢竟他們想要平平安安“過讓”朝權,若是能不大動乾戈最好。
幾人都是紛紛開口。
“皇後娘娘大可放心,我等與惠王隻要朝權,絕不傷您。”
“對,隻要皇後娘娘願意將玉璽皇印給我們,下旨讓惠王替您理政,我們絕不會傷害您半點,亦不會傷害其他人。”
“皇後娘娘也不必擔心其他,就算惠王監國,您也依舊是皇後娘娘,是這後宮之主,無論是誰都越不過您去。”
棠寧聽著外間七嘴八舌的承諾,忍不住嗤笑出聲:“越不過本宮?那你們今日何來兵變圍宮?”
外間幾人頓時僵住。
棠寧冷聲說道:“彆說惠王得權之後,本宮一個先帝的皇後如何還能當這後宮之主,將惠王府那麼多女眷放在何處,就說惠王能勉強依照你們所言敬著本宮,本宮怕是也會成了你們手中傀儡,從此往後都出不了這後宮半步。”
“娘娘多思,惠王定然不會……”
“不會?”
棠寧毫不客氣就打斷了外間的聲音:“你們將本宮當成何等蠢貨,那玉璽皇印雖是正統,但陛下威望早已遠超當初廢帝,無論是黑甲衛還是京巡營,亦或是京郊四營乃至朝中朝臣,他們認得未必就是那方死物。”
“本宮將玉璽皇印給了你們,你們難道就不怕本宮事後反悔,不怕本宮一旦脫困拿著城外兵權將你們一網打儘,除非你們能殺了忠於陛下和本宮之人,將京中兵權全數奪回手中,甚至借本宮之手收服朝中之人,確保本宮對你們再無半點威脅,否則你們絕不可能放本宮踏出這永昭宮半步。”
“今日東西一旦給了你們,本宮最好的下場莫過於是成為你們手中傀儡,一輩子困於宮廷,更有甚者等到你們確保本宮再無威脅之後,怕是連這條命都不會留給本宮。”
棠寧站在人群後方,聲音冷漠:
“你們行事向來趕儘殺絕,就像是你們當初火燒東宮,對父皇母妃斬草除根一樣,你們絕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後患。”
外間原本滔滔不絕的幾人都是被皇後說的無言以對。
因為他們很清楚皇後說的是對的,他們今日就算拿了玉璽得了朝權,也絕不可能放皇後出去。
當初蕭厭奪權之後就替換了大半朝臣,彆說曹德江、錢寶坤等人,就連六部之中很多要職之上的朝臣都隻忠於新帝和皇後,京中統領兵權的幾人更全都是蕭厭親信。
這些人認人不認印,一旦皇後脫困反撲他們,他們根本就扛不住。
而且他們逼宮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得權之後不會立刻對皇後下手,他們還需要借著皇後“安撫”“拿捏”一些人,甚至以皇後之名行皇室正統,挾天子以令諸侯,免得下麵生出動亂。
皇後不能放,就算最後不死,也隻能終老宮中。
哪怕是再無恥,他們也沒辦法當著已經看透的皇後說出不會囚禁她的話來。
外間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烏雲遮擋了明月,永昭宮附近就算已被封鎖,可這邊的動靜也瞞不住太久。
皇後顯然不可能輕易就伏,如果繼續拖延下去驚動了虞延鋒等人,到時一場惡戰難免。
惠王沉著眼看向殿內皇後所在的地方,極為認真的說道:“皇後娘娘是個聰明人,本王知道一些虛妄之言難以取信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