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後跟著十數精壯黑衣之人,就著月色隱約能見他們身上濃烈殺氣。
崔少夫人怒聲道:“你我皆是替北陵做事,籌謀這麼多年亂了大魏皇城為的也是汗王的千秋大業,你主子派你與我結盟,我是顧全大局才答應與你聯手,可你居然敢背信棄義。”
“之前在城中你便擅自讓人提前動手,如今更是暗算於我,你就不怕汗王知道今日之事後怪罪?!”
那人身量不算精壯,說話時嗓音透著幾分暗啞:“夏侯令背著汗王隱瞞大魏和南齊之事時,又何曾怕過汗王怪罪,況且我雖然讓他們提前動手,你們不也安全出來了?”
“你!”崔少夫人勃然生怒。
那人卻是神色平靜:“鳴珂,我已經讓你帶人平安出城,將大魏皇後給我。”
“你要她做什麼?”
崔少夫人……應該是鳴珂,她抓著棠寧脖頸,望向那藏頭藏尾的鼠輩眼帶試探:
“此人乃是大魏皇後,也是大魏新帝失蹤後唯一能夠穩住大魏朝堂之人,隻要她死在這裡,大魏皇城必亂,世家與宗室朝堂傾顛,城中更會血流成河。”
她掐著棠寧時稍稍用力,就看到她眼皮輕顫著顯然已經醒了過來。
鳴珂未曾鬆手,反而看向對麵:“你既是初雲公主府的人,奉命來亂大魏朝堂以利前方戰場,就該將她斃命於城中以亂人心才是,可為何之前執意讓我將人生擒,而且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知道陸家廢宅之中藏有密道?!”
她很早之前就已經被送來大魏,混入白家替代白家女娘嫁入崔家這麼多年,早已探得京中各家底細,雖不說全然知曉卻也知道個大概。
她是親眼看到陸家是如何上下赴死,無一人生還的。
當初陸家既有密道,為何陸家上下除了那陸九安外居然沒人逃過?
而且他們今夜出城時親眼看到過那密道位置有多隱蔽,就算有人指點他們也找了很久才找到,可就是這麼隱蔽的地方,眼前之人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微眯著眼。
“你和陸家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公主府和宗聿部的
人,他們什麼時候跟大魏世家有了勾結?”
那鬥篷之人聲音冷淡了幾分:“我家主上可從未曾過問過,當年國師是如何將你送進白家的。”
“你已拿到你家國師想要之物,將人給我。”
鳴珂卻絲毫沒有放手之意,眼前之人月餘前突然出現在京城,可從頭到尾都未曾露過真麵目,他幫著她攪亂世家渾水,幫她取信宋棠寧,甚至就連今夜之事也有他手筆在內。
他給她的感覺太過危險,且每次出手都讓人猝不及防,最重要的是,她從未曾有多在意他們同是為北陵辦事。
鳴珂能感覺到他對於國師府的不屑,這人是衝著宋棠寧來的,她眼下怎麼可能將唯一能夠保命之物交給他。
眼見對麵之人有動手之意,她猛地一收手,就聽棠寧難受的悶哼了聲。
“站住!你們彆過來,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