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相?”其他朝臣都是看向曹德江。
曹德江說道:“看老夫做什麼,走吧,去見皇後娘娘。”
……
春日夜長,等眾人到了明政殿時,月色還未褪儘。
殿中早已有人高坐上手,棠寧一身華服淡聲問著宮中事,禁軍統領虞延鋒拱手在下說著什麼,殿前還站在一旁馮秋荔、月見幾人。
眾人陸續進了大殿,不少人目光都是落在馮秋荔身上。
若非他衣衫上斑駁血跡仍在,任誰都難以相信眼前這個溫和從容之人,之前會手持長劍拎著人頭出現。
“皇後娘娘,人帶來了。”
惠王等人被推攘著跪在殿內。
曹德江等人也是紛紛下跪行禮。
“臣等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彌漫大殿,棠寧坐於龍椅之上,神色清淺:“眾卿平身。”
殿中之人陸續站了起來,稍一抬頭就能看上方的年輕女子。
她年歲不大,肌若白玉,紅唇黛眉,臉上猶帶著幾分少女稚嫩,可那雙黑眸卻是幽黑沉穩,配上一身明黃華服,讓本還年輕的女子多了威嚴鋒芒,讓人不敢直視。
不似往日簾幕遮掩,皇後隱於後方接見朝臣,今日她就那麼明晃晃的坐在龍椅之上接受朝臣叩拜。
這本是不合規矩的言行卻無一人質疑,就連禦史台那幾個格外頭鐵的老古板也安分的站在下方一聲不吭。
他們是想名留青史,不是無端找死。
棠寧掃了一眼眾人,才淡聲開口:“今夜之事想必在場所有人都已清楚,惠王,你有何想要解釋的?”
惠王萎頓在地,抬頭看著上首:“勝者為王,本王無話可說,隻是宋棠寧,你如此拿江山社稷,拿朝堂戰事設局
,隻為引本王和世家上當,你就不怕萬一出了差錯真毀了大魏?”
“本王野心圖謀,事敗身死罪有應得,可你宋棠寧又是什麼好東西?”
“你和蕭厭為了達成目的故意拖延南齊戰事,任由西北戰火燎原,置百姓、將士生死如無物,你們也不配坐這皇位!!”
惠王自知今夜之後已無生路,無論是蕭厭還是宋棠寧都絕不可能饒他性命,可他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們一身汙名,誰都彆想好過。
殿中朝臣都是麵色各異,顯然惠王的話多少說進了他們心底,隻是還不等他們多想,站在一旁的馮秋荔就已然開口。
“笑話,北陵傾國之力南下,暗中又與南齊、西疆各部結盟,若非陛下娘娘設局分化,以大魏現有兵力怕是早就被他們瓜分殆儘。”
“陛下以身涉險斷北陵、南齊聯盟,又早已派人前往西疆震懾收服各部,娘娘於京中設局,為的便是借北陵細作之手傳訊北陵,讓他們以為陛下出事,大魏已亂。”
“你以為陛下娘娘如你一般,隻顧自己野心貪欲,你們謀算皇權之時,陛下早已帶人暗中北上,隻待時機拿下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