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扈低聲道:“奴才聽聞皇後判了惠王府上下死刑,連世家那邊也沒逃掉,皇後娘娘會不會因為惠王清算宗室?”
紀王淡聲道:“心放在肚子裡,皇後已經下令讓本王押送糧草前往西北。”
隨扈睜大眼:“您?”
皇後她怎麼會……
那人吃驚至極,怎麼都沒想到這種時候皇後居然會放心讓自家王爺去西北,他張了張嘴:“王爺,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本王如今有什麼值得皇後詐的?”
紀王扯扯嘴角,況且……
他摸了摸自己心口,之前惠王以為逼宮得勢想要讓他與他們聯手算計皇後的時候,曽借梁廣義的手喂了他一顆世家特有的毒藥,好能逼他給皇後下了那紅顏枯,如今想來那毒恐怕不是世家給的,而是皇後給的。
皇後敢放他去西北,一方麵是的確信他沒那麼蠢,想要替蕭厭尋個幫手,另外一方麵何嘗不是因為她有絕對把握,哪怕他真的不知死活臨時生變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她也能隨時控製得了他。
皇後啊,可沒那麼天真。
紀王揚唇笑了笑,心中沒什麼怨怪之意。
皇後若真因為一聲“紀王叔”,因為所謂血脈親緣就對他毫無保留,那她恐怕早就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下了。
“行了,回去吧,本王洗漱一下還有的是事情要忙。”
紀王望著街邊枝頭舒展的楊柳,春日晨曦溫暖,落在人身上時明媚燦爛,而他眼眸也如那日升朝陽,帶著夙願得償的期盼。
……
禦書房這邊,紀王走後棠寧便又與曹德江他們商議了餘下的事情。
除卻參與謀逆之人的處置,南地戰事和西北戰場相關事宜,更重要的是朝中空下來的那些位置,世家那些官員要以新人取代,昨夜
不少見風使舵的官員也要貶黜更替。
大魏想要強盛,邊關取勝遠遠不夠,朝堂也該進一些新鮮血液。
棠寧直接與曹德江幾人商議,將之前早就提過的恩科之事放了上來。
“這次先以京城及周邊永臨,鹿城,源陽幾地為主,先行試行之前與陛下商定之策,各地考官便以霍公,程閣老,吏部尚書,禮部尚書,中丞郎令為主,考卷是陛下離京之前便已定好那些。”
“屆時會由黑甲衛護送幾位大人以及考卷至各地後臨時取試,然後取前三十的學子入京與京中所取學子一同複試,京中這邊初試便交給曹相和梁相主考。”
“因是頭回,也有些倉促,所以肯定會有許多疏漏之處,還望幾位大人能夠嚴加考校莫要讓人鑽了空子,等今年試行之後逐漸完善後麵的事情,明後兩年再推行至其他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