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當初是如何混入北陵,但你與魏帝他們的仇恨不是假的,你應該知道,一個活著的大魏皇後遠比死人更為有用。”
陸執年把玩著手裡茶杯,抬頭淡然道:“所以呢?”
“所以我想與你合作。”
“合作?”
陸執年聞言頓時笑出聲,“國師大人,需要我提醒你,三日前你還曾借戰事坑了我一把,害得宗聿部失了後援,險些損失整個先鋒營的事嗎?”
“若非我早就防著你,提前給宗聿部留了後路,我恐怕早就已經因為指揮失誤被王庭和汗王問罪。”
“你與我合作,我是活膩了嗎?”
夏侯令聽著他滿是嘲諷的話眉心緊皺:“我雖對你下手,但你又何嘗沒有跟萬鵠部的人一起算計我,你暗中收買十三散部之人的事難道不是為了尋機架空我?“
“你我本有嫌隙,彼此算計各憑手段,但你剛才也說過,世間萬事利益為先,若於你我二人利益有損,暫時合作又又何妨?”
見陸執年隻摩挲著茶杯不說話,夏侯令聲音更沉了幾分。
“陸三郎君,你我早已同坐一船,生死前程全在北陵之上。”
“此戰北陵如果勝了,你我自然安好,可北陵一旦敗了,那些戎人還能退守天靈山外,大魏也沒有那能力將他們趕儘殺絕,可是你我卻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知你對我嫌隙,但你我之間的事情可以等到戰後再看各自手段,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大魏,不是嗎?”
陸執年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反駁。
夏侯令見狀也不催促,隻安靜坐在一旁等著回複。
二人思慮著該如何拿捏對方,如何在現有的條件下得到更多的好處,替自己爭取更多的東西,卻沒有一個人想過他們各自所得的消息有問題。
大魏離北陵太遠,加上西北戰事阻擋,消息傳回來本就已時隔多日。
夏侯令和陸執年各自都有消息來源,但因為那邊刻意阻攔分化所以消息都不全
麵,若是他們能夠敞開了毫無遮掩彼此印證一番,或許能夠察覺出不對勁來,但他們都對對方猜忌懷疑有所保留。
彼此遮掩試探之下,夏侯令以為大魏皇後落在陸執年手裡,不僅相信了屬下帶回來的那些消息,也確定了手中那龍玉令是真的。
而陸執年也隻以為夏侯令是有確切消息,鳴珂擒走了宋棠寧後落在陸九安手裡,至於這段時間斷了消息,也隻是因為陸九安為保全自身,擔心追捕之人怕露了痕跡。
過了片刻,陸執年才開口:“我可以與國師合作,拿下大魏再談其他,隻是眼下國師想要如何做?”
他頓了頓說道:
“大魏那邊遮掩了皇後失蹤的消息,還借以籌備科舉之事掩飾太平,如果讓人知道那日逼宮時皇後被人抓走,的確能夠讓大魏京都混亂些時日,但是國師應該清楚。”
“此去大魏路途遙遠,且如今大魏京城戒嚴,外人根本難以踏足京城,若是想要亂了京城借此殃及邊關,來去少說月餘,北陵根本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