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這樣太過冒險,他們本就兵力不及北陵,還分兵兩處,萬一出了差錯那可就是滔天之禍。
狄雙成聞言緊抿著嘴角,臉上滿是猶豫。
倒是施長安聽著屋中七嘴八舌議論,悠然開口:“那如果我們隻分兵,卻不趕去那幾地呢?”
其他人都是安靜下來,文信侯看他:“施先生的意思是?”
施長安指著沙盤中央:“臨平、河新、長偃幾地,還有如今已現北陵騎兵的地方,都離落雁關有些距離,就算最近的臨平,以步兵繞道稷山走近路疾行也需三日,更彆提河新、長偃,就像是王老將軍說的,等我們的人趕到時黃花菜都涼了。”
“北陵騎兵來去如風,且那些精銳皆是凶悍,想要用我們的人去追趕他們根本不現實,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反殺,與其如此徒勞,倒不如來一場甕中捉鱉。”
屋中眾人都是紛紛看向施長安。
施長安伸手指著沙盤:“落雁關在這裡,往北便是稷山,稷山山脈橫貫東西阻隔了北陵和大魏,而這裡又有豊江,北陵的人除非是走關內已開的官道,否則想要從關外前往臨平等地,就隻能走這兩個地方。”
“平頭穀,還有泗北道。”
他指向那河道交彙之地,“泗北道是稷山、豊江交彙之地,河灘險峻,水道崎嶇,就算是有船隻來往也十分凶險,北陵沒有條件也不可能冒險,他們隻能走平頭穀。”
“平頭穀地勢十分奇特,從這裡到這裡都是開闊之地,地勢十分平坦,可是這裡卻有兩段狹窄之地,山體極高,與稷山相連,如同葫蘆首尾剛好將這兩段分隔成前後兩處腹地……”
狄雙成眼睛一亮,沒等施長安話說完就脫口而出:“施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在這兩處設伏,隻要能將北陵的人裝進葫蘆裡,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
“不錯。”
施長安點頭:“我們想要去追逐他們太難,可他們若是回援卻是極為容易。”
“平頭穀那地方本就是適合伏擊之地,依靠地勢提前設伏,隻要做好準備,五、六萬人就能困住那些騎兵,就算不能全部留下也能讓他們折損過半,夏侯令既然想
要算計我們,我們何嘗不能將計就計。”
“我們可以兵分兩路,照著剛才所說,派遣一路大軍佯作增援臨平等地,另外一路留守落雁關,隻要讓夏侯令信了我們被他所算計,將主要兵力派遣出去,他勢必會趁機帶兵攻打落雁關。”
文信侯聽懂了施長安的意思,猛地一拍手:
“示敵以弱,虛虛實實,隻要能瞞天過海讓夏侯令信了我們,到時候不隻能坑了回援的北陵人,就連關外北陵大軍說不定也能讓他們吃個大虧。”
他們表麵上分兵十五萬前往臨平等地,實則隻需留五萬人走稷山前往平頭穀設伏。
夏侯令以為落雁關內兵力空虛,定會傾其全力進攻。
屆時……
文信侯等人想到這裡,都是眼中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