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返‘青春’的兩兄弟(1 / 2)

灰發老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吧台後。

銀發老人熟絡地走進房間,門自動關閉。

他穿過吧台、櫃台後的另一扇門,爬過了一道搖搖晃晃的木頭樓梯,來到了一個客廳。

客廳的裝潢陳舊卻溫馨。

小小的壁爐的上方掛著一幅很大的油畫,畫上是一個金發的姑娘茫然而溫柔地望著屋內。

“怎麼了?我的精英哥哥?”

“你厭倦了最偉大巫師的身份,想要紆尊降貴,回歸渺小的家庭了?”

灰發老人諷刺道。他背對著入口處,盯著自己骨節突出、布滿青筋的手,頭也不回。

他似乎想要說些更諷刺、辛辣的言語。但在油畫中的少女的注視下,他還是閉上了嘴。

這是不符合常理的。

這幅畫是一副不完整的魔畫。

魔畫通常在魔法建築的和牆壁上掛著,裡麵的人都是已經死去的人,能在肖像中自由地活動,吵吵嚷嚷地講話,有時也會醉醺醺的。他們能在自己的肖像中隨意地出入,互相串門。

但他們並不是真實的生命,之所以能做到上述的一切,是因為畫師或者巫師本人在魔畫裡注入了痕跡。

也因此,在不串門——肖像和肖像間的痕跡互相碰撞、衍生的情況下,大部分肖像隻能說幾句類似口頭禪的話。

而眼前的魔畫中的肖像,卻在誕生之際沒有被注入一點痕跡。

她理應無法說話,像巧克力蛙卡片上的人物一樣隻能眨眼,害羞躲起來才對。

但現在,少女的肖像,卻似乎能看出灰發老人的無禮,做出回應。

仿佛它有了自我意識。

就像,現在她的目光轉向了房間裡的另一人。眼中滿是喜悅。

銀發老人,阿不思·鄧布利多沒有辯解。

沒有辯解自己從未解脫過,自己更想當阿利安娜的哥哥,而非最偉大的白巫師。

他自顧自地承擔著來自弟弟的諷刺,仿佛這樣才能更好受些。

油畫中的目光對他來說仿佛是鋒利的刀劍,他開始低下頭不自覺躲避。

就在沉默似乎要將這炎熱夏季的小屋內給冰封之際,伴隨著一道火光,一點也不優雅,羽毛炸開的福克斯出現。

它嘰喳亂叫著,似乎忘了自己是一隻鳳凰。

“請帶著你的鳥滾出我的房間!”阿不福思粗暴地說道。

“福克斯?”阿不思也對它現在的狀態十分驚訝。就跟看見斯內普和小天狼星握手言和一樣。

從他還是個孩子時和它相遇以來,福克斯從未這樣失態過。

即使是臨近暮年,要浴火重生的時節,老態龍鐘的它身上的羽毛仍舊是整齊的。

而且鳳凰那優美的歌喉也能嘰嘰喳喳叫?

而福克斯本鳥,正急得不知所措。它想讓阿不思召喚守護神和它一心同體。

這樣他就會明白一切。

直到它看到了那幅油畫。

嘎嘎!福克斯叼住阿不思的衣袖,使他的手指向油畫方向。

一直看笑話的阿不福思先坐不住了。

“這和阿利安娜有關?”

福克斯點頭。

阿不福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阿不思的神情也從驚訝轉為了肅穆。

他們一下就想到了戈德裡克山穀,母親和阿利安娜的墳墓。

但首先,他們需要去校長辦公室,看那封信。

福克斯認識阿利安娜。

魔法界的信儲存的信息不光是文字,有的還儲存了聲音和圖像,所以不識字的福克斯能看懂信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這也可能是口信——通過魔畫中的肖像來傳達。

阿不福思強忍著嫌棄將手搭在了阿不思的肩膀上。

阿不思朝福克斯說道:“我們走吧。”

一陣火光閃過。

兩人消失在了原地,溫暖的鳳凰魔力拂過他們的身體。

恍惚間,他們已經達到了目的地。

校長辦公室裡,所有的肖像畫都醒了過來。

但他們都屏住‘呼吸’,沒有說一句話。

來到辦公室的兩人同樣如此。

那突兀出現的豪華大床上沉睡的少女奪走了他們的所有。

理智,呼吸,乃至心跳他們現在都忘了。

兩道宏大如淵似海的魔法磁場湧出。

強絕的意誌將它們控製,舉重若輕,化作細柔的春風拂過少女的額前的碎發。

“是她。”最偉大的白巫師哽咽,淚水在他的彎鼻子上閃閃發亮,“她很健康。”

在阿不思在心中放下所有,暢想著和阿利安娜的未來,還停留在想法階段時。

阿不福思已經展開了行動。

豬頭酒吧的老板揮著魔杖,齊肩的灰發變短;胡須一掃而空,露出了光潔的下巴;身上的衣服開始變得整潔利落;臟兮兮的鏡片光可鑒人,映射了隱藏在後麵的湛藍色眼眸。

阿不思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弟弟。除了臉上多出的皺紋外,一如往昔。

他看向自己銀白的頭發,繡著藍色勿忘我的花哨袍子,露出了苦笑。

但旋即.一陣火花帶閃電後,他的頭發變成了紅棕色,胡須也自動脫落化為了空氣,身上的袍子也變得素淨。

“這是.”不知不覺間已經坐到床頭的阿不福思拿起了枕側的羊皮紙。

阿不思也閃現到了他的身側,看著羊皮紙上的內容念道:

【致阿不思·鄧布利多

感謝您的魔法石。為此我為您獻上一份特彆的禮物。希望您能滿意。

——獲得永生的童話魔法師】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探究阿利安娜如何複活。

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信件本身,似乎要將它看出花來。

“童話,這真的是一個完美的童話故事。”阿不福思整理著少女的頭發,發出做夢般的囈語,“我還記得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能上霍格沃茨。”

“放心,我才是校長。”阿不思擦了下眼淚。

“不,我才是校長。不過.阿利安娜的入學,我也很同意。”四柱床上,巴吉爾看著這一切,笑著沉入了夢鄉。

月光下,芬達咕的一聲消失在了空氣中,隻留下一道奇異帶有回聲的落水聲。

——

阿利安娜隻覺得現在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場夢。

按大哥哥說的,她好好的睡了一覺。

醒來後,她也真看見了阿不思和阿不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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