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一看手表,已經十一點半多了,“吆,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這麼快!”小月也有些詫異,時間過得太快了。她不由想起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說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仿佛飛逝。
小月瞧了眼蕭崢,心想,自己應該不可能喜歡他吧?這是不可能的,兩人屬於不同的階層,有些人生是不可能重合的,她的家人首先不會同意。今天,或許是兩個人最後一次單獨呆在一起。
小月站起身來道:“好,那我們走吧。”
兩人往外走去,服務員陪著他們,小月說要買單,但服務員說老板交代已經好了。小月說,那就謝謝老板了。蕭崢想,小月的生意肯定做得很大,這麼高檔的茶鋪,都不收她的茶錢。
兩人到了外麵,到了路邊的小型停車場,小月說:“這麼晚了,你住哪裡?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蕭崢無意中瞥見了一輛奧迪車,就是上次被砸扁的車子,現在卻完好如初,就跟新的沒什麼區彆。
“車子修好了?”蕭崢詫異地問道,在車身上摸了下,的確看不出曾經被砸過的痕跡。
小月點頭道:“嗯,修了下,很方便的。”蕭崢道:“你沒有報案,也沒跟鎮上和村裡說?”小月道:“我車子有保險,自己處理一下很方便,就不麻煩鎮上和村裡了。”蕭崢苦笑道:“所以,鎮上和村裡沒有人知道有省城奧迪車被山體塌方造成損毀的事情,我跟他們說,他們還認為我是做夢呢!”
小月朝蕭崢看看,道:“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也就當是做夢吧。”蕭崢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小月似乎是話裡有話,但他也沒有多想,道:“我自己有摩托車,我可以自己回去。”小月道:“時間不早了,你回鎮上路也不好走吧?要不,你可以住在縣城,比如安縣國際大酒店,我可以幫你訂房間。”
蕭崢朝不遠處的安縣國際大酒店望去,那是整個安縣最高的建築,招牌在幾十層的樓頂上閃爍,蕭崢還從沒住過這麼高檔的酒店呢。但他還是搖搖頭說:“算了,我還是回鎮上的宿舍吧,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小月一笑,也沒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有跟他說再見,就鑽入了自己的車內,啟動車子,駛出了停車場。
蕭崢瞧著那輛奧迪遠去,才騎上了摩托車,回了鎮上的宿舍。
周末休息,蕭崢回了一趟綠水自然村。蕭崢是傍晚才到的,他也知道父母白天都在礦山乾活,父親是拖拉機手,母親乾做飯、熬茶等雜活,到五點多才下班。
因為村裡無處不在的塵煙,家裡不能開門開窗,沒有通風的屋子總是泛著奇怪的味道。蕭崢在外麵久了,回到家裡反而有些住不慣了。
今天的晚飯,蕭崢從鎮上菜市場帶了一些排骨、鯽魚、虎皮青椒回來,還帶了四瓶泰酒和兩包華煙。其中泰酒是在超市買的,華煙是平時跟著金輝下村的時候,村裡塞的,現在可以用來孝敬老爸。
老爸、老媽回來的時候,蕭崢已經將晚飯做了一半,老媽費青妹馬上將鍋鏟搶了過去,說:“蕭崢,你去休息,你去休息。”蕭崢想把晚飯做完,費青妹說什麼都不肯,蕭崢也就沒再堅持。
老爸蕭榮榮也說:“蕭崢,你過來,陪老爸抽根煙。”蕭崢將兩包華煙給了蕭榮榮。蕭榮榮一看,就笑著道:“這麼好的煙啊。”蕭崢道:“下村的時候,人家送的。”
蕭榮榮道:“你看,當乾部就是當乾部,煙有人送。上上個禮拜,我碰上了村支書馬福來,我敬了他一根煙。這個馬福來,卻對我說,‘你家蕭崢,要是有你這麼會做人,肯定能混得更好。現在,你兒子在鎮上,日子不好過啊。’我猜,馬福來是嫉妒我,他家兒子不爭氣,隻能在村子裡混。不管怎麼樣,我兒子是鎮乾部,抽的煙,也有人送呢。”
蕭榮榮這麼說的時候,在土灶旁的費青妹也朝蕭崢瞧了一眼。
蕭榮榮和費青妹都是普通老百姓,他認為兒子能當上鎮乾部,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能不能更上一層樓,倒也沒有明確的期盼。
可是,村裡的人,就是勢利眼,看不起在鎮上沒前途的蕭崢,還在他老爸麵前說那種難聽的話。
蕭崢不想讓老爸老媽受委屈,就道:“爸、媽,你們兒子已經提拔了,我現在是鎮上的黨委委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