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管文偉和秦可麗卻絲毫沒有顧忌他的感受,已經一同走出了包廂。金堅強知道叫不回管文偉和秦可麗,轉向賈嵩道:“賈市長,他們都是具體乾活的人,我們不用管,我們代表安縣縣.委、縣政府一起來敬賈市長!”金堅強和一位副縣長一同站起來,又來敬賈嵩。
賈嵩道:“所以說,這些人就隻能一輩子乾‘具體的活’!”賈嵩這話是氣話,但他畢竟是市.委常委,手中還是有否決權的。大家都知道他既然這麼說,以後要是涉及到管文偉、秦可麗等人的提拔,賈市長恐怕就要投否決票了!大家也想不通,管文偉和秦可麗怎麼回事,這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嗎?
蕭崢這會兒已經坐在專車裡,往縣城開去。他本來就跟徐昌雲約好了晚飯的,可被叫去開會了,所以和徐昌雲打了電話,說有可能吃不了晚飯。徐昌雲卻道:“就算吃不了晚飯,也要吃宵夜,今天給蕭縣長接風,我肯定是接定了。”當時蕭崢就笑著答應了。
沒想到常務副市長賈嵩卻沒有給蕭崢陪同晚餐的機會,對蕭崢來說,卻也是正好,他可以和徐昌雲一起好好吃個飯了。
本來徐昌雲想要安排一個中高檔酒店給蕭崢接風的,可管文偉、秦可麗、安如意等人都來不了,隻剩下了蕭崢和徐昌雲兩個人,所以徐昌雲就在蕭崢的宿舍旁邊一家小館子訂了一個小包廂。這個館子叫“安縣竹雞煲”,裡麵的竹雞鮮韌嫩滑、美味滋補,在安縣很有名氣,就算是鏡州、杭城的有錢人也慕名而來,到這裡來吃個竹雞,然後心滿意足地趕回家去。
蕭崢到了竹雞煲的門口,對小鐘說:“你去停個車,然後叫上沙海,一起來這裡喝酒。”小鐘是個謹慎的駕駛員,他說:“蕭縣長,要不我還是不喝了,今天常務副市長在這裡,我怕到時候您要用車啊。”蕭崢笑笑說:“今天晚上沒事了。我今天剛回來,你們也敬我一杯酒,算是給我接風了。”
蕭崢還從來沒有這麼說過,小鐘當過兵,本身酒量不錯,在部隊裡喝一斤半白酒也是常有的事。隻是小鐘政治素質好,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平常不喝酒。現在蕭縣長既然這麼說,他也知道今天可以喝了,當即說:“是,蕭縣長,我這就去停車,然後和沙海一起來。”
蕭崢點點頭進了“安縣竹雞煲”,徐昌雲已經在包廂裡等著了,“竹雞煲”剛剛端上來,盆子下麵一塊固體酒精還在加熱,包廂裡肉香四溢。
徐昌雲一見到蕭崢,就上來跟他擁抱了一把:“兄弟,歡迎你平安歸來!老兄,今天在這裡給你接風了!”徐昌雲的一個擁抱,一句話,讓蕭崢頓時眼眶為之一紅。今天在會場、在安海酒店的包廂,蕭崢的確是受了委屈的。他一直為了安縣強忍著,沒有發泄出來。可委屈畢竟是委屈,不對外發泄,就會積在心頭。
可徐昌雲對他表達的兄弟情誼,讓他頓感溫暖。身邊有這樣的兄弟,剛才的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兩人坐了下來,徐昌雲問道:“我還以為今天肯定隻能請你吃宵夜了,沒想到你這麼早就能來。不需要陪賈市長?”
蕭崢笑了笑道:“賈市長叫我去,不是請我去開會的,也不是請我去吃飯的,而是請我去接受批評的。”蕭崢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對徐昌雲說了。徐昌雲聽後道:“我覺得賈市長這麼做有點過分,也顯得他的心胸不大啊。”
蕭崢搖搖頭道:“領導的事情,我們不去說。今天,既然是你給我接風,我們就喝酒!”徐昌雲從旁邊提了兩瓶白酒出來,竟然都是茅酒。蕭崢看了道:“這個有點奢侈了吧?”徐昌雲笑道:“在家裡放了好幾年了,再不喝掉怕要壞了!”蕭崢知道這不過是借口,現在的茅酒越放隻會越醇。
兩人將小盅裡都斟上了白酒,徐昌雲端起了酒杯說:“兄弟,今天本來給你接風,想要熱熱鬨鬨的,可沒想到其他人我都請不到,也是我這個兄弟沒用。來我敬你一杯。”蕭崢道:“老哥,我們不說這種話,人不在多,有兄弟請我喝一杯就足夠了。”徐昌雲道:“好!咱們乾了這一杯!”
兩人將杯中酒乾了。包廂門上有人敲門,徐昌雲道:“進來。”沙海和小鐘進來了。蕭崢道:“我讓他們一起來喝一杯。”徐昌雲道:“好,快進來,他們來了就熱鬨起來了。”
沙海和小鐘剛剛坐下,蕭崢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安如意。他接起來,隻聽安如意清越的聲音傳過來:“你在哪裡呀?我已經在縣城了。”蕭崢一愣,問她怎麼會到縣城來了?安如意不說,隻問他在哪裡?蕭崢隻好說了地點。
蕭崢剛剛放下手機,管文偉的電話也打了進來:“兄弟,你在哪裡?我和秦鎮長在路上了,我們來給你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