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是縣.委辦主任,要是去縣.委書.記的辦公室替縣.長方也同找東西,這不等於是吃裡扒外嗎?馬飛還不能接受方也同給自己這樣的任務,他婉拒道:“方縣.長,這可能有點難度。肖書.記的辦公室,隻有她的秘書李海燕才能進出。”
方也同笑笑說:“你看、你看,馬主任你剛才還說,有什麼事用得上你的,讓我儘管吩咐呢。難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嗎?”馬飛為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方縣.長,隻是……我這裡真的沒有鑰匙。”
方也同無聲地張嘴一笑,說:“作為縣.委辦主任,肖書.記辦公室的鑰匙你沒有,可咱們何娟副主任酒店房間的鑰匙,你卻有?你這委辦主任,當得很稱職吆!”
方也同的這話聽上去平淡無奇,可諷刺意味十足,除了嘲諷之外,更重要的是裡麵的信息量。方也同明確告訴了馬飛,昨晚上他和何娟在酒店的激情一夜,方也同已經完全掌握了。馬飛渾身一個激靈,臉色發青,原本以為和何娟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誰想到已經被方也同全部掌握了。
方也同又靠近馬飛的耳朵道:“馬主任,你有何娟同誌酒店房門鑰匙的事情,我真是半點都不想管,我還想默默祝賀你們呢。但是,肖書.記辦公室的鑰匙,務必請你回去找到?你看怎麼樣?”
馬飛毫無退路,隻好點頭道:“是、是,方縣.長,我這就回去找。”方也同笑著在馬飛的肩膀上拍了拍道:“這就好。等下我們還要去喝茶,等你找到了肖書.記辦公室的鑰匙之後,再來找我們吧。到時候,何娟副主任肯定也在茶室。我們一起等你。”
馬飛連連點頭:“嗯,好,謝謝方縣.長,我這就去。”方縣.長一笑道:“快去快回。”
自從李海燕當了肖書.記的秘書之後,書.記辦公室的鑰匙一直在肖靜宇自己那裡、還有一把在李海燕這裡,另外還有一把備用鑰匙在李海燕辦公室的保險箱裡。
馬飛是縣.委辦主任,以防有緊急情況需要進入肖書.記的辦公室,為此李海燕辦公室的鑰匙和保險箱的密碼他都有。
事實上,大部分時候,肖書.記的辦公室隻是一個公共場所,並非是一個保密之地。很多領導在辦公室裡,從來不談太過隱私的東西。所以,秘書和委辦主任都有權單獨進入書.記辦公室。
晚上點多,馬飛重新回到了縣.委辦,綜合科和信息科還在加班,都是在弄稿子。隻要馬飛不去叫他們,這兩個辦公室的人,也不會主動來找他。因而這兩個辦公室也不影響馬飛接下來要做的事。
那兩個辦公室都在靠近外麵電梯的位置,肖書.記、馬飛和李海燕的辦公室都在走廊的東麵儘頭,相當安靜。
馬飛打開了李海燕辦公室的門,使用秘密順利打開了保險箱的門,取出了肖靜宇辦公室的鑰匙,看看旁邊無人,他就進了肖靜宇的辦公室。
肖靜宇辦公室裡靜悄悄,顯然沒有人。馬飛不敢開燈,使用手機的光亮在這個辦公室裡找了一圈。但是肖靜宇的辦公室被收拾得乾乾淨淨,除了正常的公、平常的茶具、報紙件等等東西,找不到其他特彆的東西。
肖靜宇辦公桌當的抽屜是上了鎖的,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可馬飛不可能直接撬開,否則明天就會引起肖靜宇的懷疑。馬飛隻能放棄最有可能隱藏了秘密的間抽屜,可方也同既然讓他到肖靜宇辦公室來找東西,他不能空手而歸呀。
方也同隻好又翻了翻肖靜宇辦公桌上的東西。隻見肖靜宇的一本筆記本就在桌麵上,他從頭到尾快速翻過去,直到最後一頁也沒發現什麼特彆的東西。正在他要將筆記本合上的時候,忽然在間一張紙的頁眉上瞧見了“陶歡正”三個字。
陶歡正?這三個字,馬飛有印象,可以說在幾年前經常聽到。但是最近兩年他已經較少聽到這個名字了。但是,腦袋裡殘存的記憶告訴馬飛,這個“陶歡正”是個身份複雜的老板,之前和方也同、馬豪等人都走得很近。
就是這個了!
馬飛想,隻要將這個名字交給方也同,估計方也就滿意了。
馬飛將肖靜宇的筆記本重新合上,然後擺放整齊,又在辦公室裡左右檢查一遍,保持跟進來時看不出差彆,隨後輕手輕腳出了書.記辦公室,重新關上門。他左右張望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其他辦公室人員,就穿過走廊,將鑰匙放入了李海燕辦公室的保密箱,拉上了李海燕辦公室的門,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切就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馬飛故意在辦公室又呆了十五分鐘,才離開了縣.委辦。
此時,縣.長方也同等人又都已經在一家新開的茶室裡喝茶。這家茶室在縣城一座小山旁圈了一塊地,玻璃牆,可以看到外麵的草坪和卵石小徑。然而在室內卻擺放著一張巨大長條的木桌,大小也亞於縣政府的會議桌了,縣.長方也同一個人坐南朝北坐在上首,其他人分左右坐下,這儀式感跟在機關會議室無異。
見到馬飛來了,方也同就朝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使了個眼色,服務員就擺了一張椅子過來,擺放在了方也同的左下首,方也同笑著道:“我們馬主任回來了,大家歡迎歡迎!”眾人就又鼓掌了起來,還有人附和道“歡迎!歡迎,馬主任辛苦了!”“馬主任是又去趕了一個場子嗎?”有人開玩笑道,“縣.委果然比政府還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