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宇道:“方縣.長,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位‘重要領導’到底是誰?要是你能說出這位領導的名字,今天會後我就可以到市裡去跟他解釋,我們安縣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轉型發展,走出一條用綠水青山來致富一方的路。”
方縣.長卻冷冷一笑道:“說出這位領導的名字,我看還是算了。領導也不會看我們說得天花亂墜,他們會看我們在綜合考核裡,能不能拿得出實力,否則我們在座的人裡麵肯定有人會被調整。”
方也同雖然沒有說是肖靜宇會被調整,但是大家都知道,要是連續三個月考核末位,最先被調整的,肯定就是肖靜宇。
肖靜宇卻擲地有聲地道:“我一直認為,隻要方向正確,就是速度慢一點也要往前走。就算我被調整了,我也認為我們安縣走綠色發展、生態發展之路沒有錯,以後有人接替我,肯定也會繼續往這條路上走。”
肖靜宇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即便我肖靜宇被調整了,也輪不到你方也同來坐這個位置。當然肖靜宇並不清楚,萬一自己被調整誰會來接替她,但她就是想說不會是方也同!
縣.委常委會最終還是通過了末位考核辦法,然後在一種並不很和諧的氛圍結束了。
當天晚上,李海燕又找了蕭崢,兩人在小區門口的一家飯店裡填填肚子,喝著悶酒。李海燕說:“方縣.長如願以償,讓市.委領導給肖書.記施加壓力,出台了我們縣裡的末位淘汰考核辦法,很明顯是針對你和管書.記的。”
蕭崢也已經了解了相關情況,道:“市裡出台了,縣裡不出台也很難。不過,就算方縣.長有意針對我們,我們也不一定就要任人宰割!我們馬上要去海招商,說不定就會有一個大項目進來呢。”人在走到囧境的時候,往往會期望有意外的好事降臨,蕭崢也不意外。他總是抱著希望,期待著局麵的突然改變。
李海燕端起了平腳的酒杯,說:“師父,那就期待你們能夠馬到成功。”蕭崢說:“謝謝,我們把這個喝了吧。”
安縣在海舉辦的招商會展按時召開,這是鏡州市政府統一組.織的一個大型活動。地址是在海市浦東區的一個會展心,對麵能看到萬國建築群,旁邊就是東方明珠塔。這個時候的東方明珠,還算得上是海的第一高樓。
會展心門口彩旗飄飄,一輛輛高檔車子駛入了會展心,場麵浩大,派頭十足。蕭崢和管偉一同進入了會展心裡麵,隻見裡麵被分割成一個個的小區塊,鏡州市隻占了其一個小塊。
原來這次的招商會展並非給鏡州專設的,而是長江三角洲這塊各地城市都參加了。杭城、寧城、南都、溫市等等大城市也派了專人,入住會場,開展招商。
在鏡州市這塊區域,各個縣區隻分到一個用絨布遮起來的小台子,每個小台子後麵隻能坐四五個工作人員,各鄉鎮的人就更是隻能擁擠在後麵。
市.長宏敘在會場的主講台上,去介紹了一番鏡州,但下麵因為是各個城市的人都有,大家也在交頭接耳,沒什麼人在認真聽。講完之後,宏市.長就回到鏡州區域,在各縣區長的陪同下,在展台前走了一圈,鼓勵大家要好好對外推介鏡州市。走完了一圈,跟某幾個工作人員握了握手之後,宏市.長先走了。
方也同也到了安縣的桌子前,提了兩句要求,也將離場了去吃飯。在出去之前,方也同瞧見管偉和蕭崢之後,他就朝他們走了過來,笑了笑,道:“咱們天荒鎮的兩位主要領導都在啊,你們這麼重視,一定要招個大項目回去哦。招不回去,就是失職哦。”
旁邊的秘書姚倍祥也看著管偉和蕭崢道:“管書.記、蕭鎮長,這可是方縣.長給你們的任務,‘完不成,就是失職’,這話你們可得記住!”
姚倍祥是方也同的新秘書,跟管偉和蕭崢並不熟悉,本來應該相互之間都客氣一些。可姚倍祥卻偏不,他這個秘書很張揚。當然姚倍祥跟人家也不一樣,省裡空降、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正科,也許這就是他驕傲的資本吧。
管偉笑著道:“方縣.長,我們是按照招商局的要求來的,重在參與啊。”管偉看了這現場的情況,根本沒有給鄉鎮什麼介紹的空間,而且來的客商也不像是真的有投資意向的,因而將醜話說在前麵比較好。
方也同卻道:“你們天荒鎮啊,要是再不招個大項目,兩個多月之後,你們兩個主要領導恐怕都要被淘汰。好了,我約了人去吃飯,這就再見了。”方也同朝大門口走去,姚倍祥跟在旁邊,不知跟方也同說了些什麼,方也同笑了起來,姚倍祥也陪著笑起來了。
管偉和蕭崢又在安縣的台子前停留了片刻,倒是也有幾個人來問,管偉和蕭崢也主動上去介紹,結果人家對什麼天荒鎮並不了解,搖搖頭就走了。
鏡州本來就是江北部一座小城,自古也是小富即安,小有名氣,但是經濟發展和杭城、寧城和溫城相比,差距就不是一點點。
他們感覺待在安縣台子的旁邊也不是辦法,就打算去其他展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