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雲道:“蕭縣.長,這是個好消息。不過,我也正好有事情想找你商量呢。”蕭崢道:“我這就到你的辦公室來。”縣府辦畢竟人多眼雜,縣公.安局長到蕭崢的辦公室,必然會被一些人看到,還不如他直接到徐昌雲的辦公室去。
蕭崢到了徐昌雲的辦公室,徐昌雲立刻從椅子裡站起來,請蕭崢到沙發上坐。一個大玻璃缸裡已經泡了滿滿的一杯綠茶,且不說茶葉好壞,一見這碧綠的顏色,蕭崢就想喝。他說:“這是給我的?”徐昌雲道:“那是,今天上午我不接待其他的領導。”
看來,徐昌雲確實有事情找自己談。蕭崢痛快地喝了一口,道:“你這裡的茶杯夠大。”徐昌雲笑著道:“喝東西,就得喝個痛快嘛,辦公室裡不能請人大口喝酒,就隻能請蕭縣.長大口喝茶了。”蕭崢也笑:“正合我意。”
徐昌雲看蕭崢喝了幾口茶,解了渴,就道:“蕭縣.長,咱們就直入主題了。這兩天我們去調查了王總、包總和周牧雲等人。有兩個事情,是頗為奇怪的。第一個,就是在安吉的地盤上,我們始終沒有找到王總和包總這兩個人,他們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他們‘放炮子’的那個圈子,派了兩個新人過來,這兩個人對安縣不太熟悉,隻是負責具體的場地安排和收費,並沒有在安縣掀起什麼風浪。”
這倒是讓蕭崢也覺得奇怪,當初錢新海親自將王總和包總這兩個人帶來,就是要讓他們在安縣大展拳腳的,所以這兩個人才敢無法無天,公然要調戲魏熙珊。難不成後來因為出了公開向魏熙珊道歉的事情,所以“莊主”和錢新海對他們不滿意,所以讓他們走人了?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蕭崢和徐昌雲都不可能想到,是魏熙珊出手了,將王總和包總帶去了不為人知的地方。蕭崢道:“他們換了人也好,要是這兩個新人對業務不熟、對安縣不熟,就會拖慢他們在安縣擴張的進度,反而給我們爭取了時間。”
徐昌雲卻微微搖頭道:“可從目前的情況看,並非如此啊。他們在安縣擴張的進度非常快,關鍵還是那個‘大師’周牧雲在發揮作用。這個人會來事,會耍把戲,我在他們的圈子裡安插了人,周牧雲現在每天都會到縣城和山村裡去搞上百人的集會,在那裡宣.傳‘放炮子’這個事情的收益。關鍵是每次當他表演‘斷蛇複活’‘空杯來酒’等等絕活的時候,下麵的人就像是瘋了一樣,每天他都能俘獲大批信徒。這些信徒又會幫助他去宣.傳,所以‘放炮子’這個事情,在安縣農村幾乎人儘皆知,有些人砸鍋賣鐵都要投錢進去。根據我們線人提供的消息,目前他們從安縣吸收的資金,已經不下五百萬,這還是保守估計,實際上有可能遠遠超過了這個數字!”
五百萬!要真是這樣的話。這些錢,完全就可以補足鏡州市區的高利息了!
蕭崢終於明白了“莊主”為什麼要開拓安縣這個市場了。隻要他們開拓一個新市場,舊市場的利息就有了著落,他們的資金鏈就不會斷!蕭崢道:“周牧雲這個大師,完全已經淪為‘放炮子’這個事情的台前蠱惑者。這個人,至關重要,你們最近有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有發現。”徐昌雲喝了一口茶道,“首先,第一個問題是,這個周牧雲生活很不檢點,搞了許多女人,恐怕還是個‘扒灰’的貨色。”徐昌雲的話,讓蕭崢不由想起了在周牧雲山村彆墅那個穿白大褂的美貌少婦,當時他就聽人說這是“周牧雲”的兒媳婦,而周牧雲的兒子並非他自己說的常年在外做生意,而是他兒子沒什麼出息,被他趕出了家門。
但這是周牧雲家的家事,蕭崢也沒有那麼卦,不想多做了解。蕭崢說:“就憑這個事情,恐怕治不了周牧雲。”
徐昌雲點頭道:“沒錯,這種家事我們也不想多管。但是,我們還發現,周牧雲還經常利用看病、傳功等借口,和遠近的村婦、小老板妻子等發生關係。”這話又讓蕭崢想到那天,有一個叫做曹巧雲的村婦跑進周牧雲家裡求救,這個村婦的老公應該叫做“楊……楊小東”,那天拿著一把西瓜刀追進來的,後來打不過周牧雲,又被村乾部一嚇唬,無可奈何之下罵罵咧咧地走了。
蕭崢就道:“周牧雲的村上,有個叫楊小東的村民,他的老婆和周牧雲的關係不同尋常,楊小東還拿西瓜刀去過周牧雲家。這個楊小東和她的媳婦曹巧雲,你們要是能找到,或許也是一個突破口。”蕭崢給徐昌雲提供了一個方向。
“蕭縣.長,你說的這個楊小東和曹巧雲,我們也掌握了。”徐昌雲道,“我們也聽村民說過這個情況,特意開展了調查,還找了楊小東。可是我們找到楊小東之後,楊小東卻說,他現在對周牧雲沒意見了。”蕭崢很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是曹巧雲已經回歸家庭,還是周牧雲給了經濟補償?”
徐昌雲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種農村的奇葩事,蕭縣.長你聽了恐怕都不會相信。曹巧雲並沒有回歸家庭,還比以前更是肆無忌憚地和周牧雲廝混,但是楊小東卻沒意見了。原因確實是周牧雲給了楊小東補償,但不是經濟補償。”蕭崢有些不解:“那是什麼補償?”徐昌雲道:“周牧雲讓他在鄰村的一個女信徒,每周去楊小東家裡,做什麼事情,我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