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將手機拿開,在車上大聲道:“古組長、各位領導,對不起,前麵有一些當地人,他們可能攔住我們的車子。徐警官說了,等會我們可能要停車,大家都不要下車,徐警官會跟他們交涉的。”
古組長很直白地問道:“這是不是那些山盤市的黑惡勢力?”蕭崢之前就向古組長彙報過,古組長因而知道,她並不隱晦,直接說了出來。王蘭知道無法隱瞞,也就點了下頭。古組長憤然道:“這也太猖狂了!”王蘭道:“古組長,請放心,有便衣在,應該能妥善處理好的,我們應該可以順利通過。”
古組長不再說話,可臉上真的是太不快了。她心想,我們是黨委政府人員,也要靠公.安才能通過,那要是普通老百姓呢?那要是來盤山做生意的客商呢?都已經是進入新世紀好幾年了,怎麼還會縱容這種“路霸”存在!
古組長心裡是十二分的不痛快,可這是在寧甘的土地上,並非是在江。這是人家的地麵,由人家的官員在管轄,古組長也不好大發雷霆。
左、右、後三輛車越夾越緊,在前方的道路央,忽然又出現了一輛車子,橫在道路的央。這荒漠的車道,是兩車道,那輛越野車在路央一橫,要想過去,就得駛離公路的路麵,拐入布滿泥沙的荒漠當,況且左右並行夾緊的兩輛車,也不允許他們繞過那輛攔路的車子。
駛在前頭的大眾隻好慢慢停了下來,商務車也隻好跟在後麵停了下來。
旁邊的四輛越野車,立刻將他們圍困住了。從那些越野車上,跳下來一批人,大部分裡麵穿著汗衫,外麵套著棉服和黑色牛子褲,頭發有長的、有亂的,腳上有踏皮鞋的、也有套著運動鞋的,手裡有拿著棍子的、也有手上絞著鏈條的,一共有十七人,人數上是比公.安加考察組的一倍還多,而且都是年輕的男人。
從攔在路央的車子上下來的幾個人,有兩個人比較顯眼。其一個頭發往後梳得又黑又亮,穿著紅黑格子的襯衣,外套一件皮衣,下麵是一件皮褲和一雙皮鞋,皮膚出奇的白。他下來之後,就掏出了香煙,給後麵下來的人點上了一支煙。
點上煙的人,身穿黑色的夾克和白色的襯衣,腳踏普通休閒皮鞋,看上去沒有白皮膚的男子帥,也不年輕。可顯然他是這群人那個拿主意的人。
他吸了一口煙,朝身穿皮衣皮褲的男子使了個眼神。皮衣男子就點了下頭,然後朝旁邊的人喊道:“叫他們全部給我下車!”
旁邊那些“路霸”就衝兩輛車都喊了起來:“都快給我下車,賴在車上乾什麼!”還有幾個就開始“砰砰”敲擊商務車的窗玻璃,把王蘭、蔣小慧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躲離窗子。
馬鎧一看外麵這些人如此無禮,按捺不住,衝著車窗外喊了起來:“你們敲什麼敲。”外麵的路霸一聽,也就火了,在窗外指著馬鎧喊道:“你這個尿頌,你給我下車,等我弄死你!”“囊慫給我下來,讓我抽你的臉。”
馬鎧聽不下去,站起來就想下去,可王蘭馬上喊道:“馬鎧,不要下車,讓公.安處理!”馬鎧一聽王蘭不再叫自己“馬處長”,而是直接叫他“馬鎧”。她在人前這麼稱呼自己,還是頭一回。可見她很是關心自己,情急之下直呼其名。
馬鎧朝她一笑道:“我聽你的就是了。”王蘭的臉上微微一紅,隨即對駕駛員說:“師傅關緊車門,不要讓他們進來!讓前麵的公.安來處理吧。肯定能處理好的。”駕駛員看到這些“路霸”,心裡也有點犯慫,馬上說:“我知道,王主任。”
蕭崢再看看古組長、方婭,她們的神情還是鎮定的,但也在密切關.注前麵公.安的情況。蕭崢心想,萬一要是公.安處理不了,就隻好讓駕駛員衝過去,闖不過去就隻好硬拚了。他自覺一個人對付三四個人綽綽有餘,就是不知道前麵三名公.安的實力如何?
總之不管一切,都要保證車上4名女子的人身安全,要是連她們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
就在這時,有“路霸”已經發現了車裡古組長、方婭、蔣小慧、王蘭等美女,開始更用力地敲擊窗玻璃了。“有美女啊!”“美地很呀!”“小媳婦,快一起下來玩玩!”
這些涉黑組.織人員,看到車裡的這些美女,都已經心神失控了。要是在城市裡,這些美女是他們這輩子都說不上話的,可如今她們自己送到了他們的地盤,能不激動嗎?而且,他們很清楚,每次隻要跟著劉浪哥出來,就從來沒有白跑一趟的,大家都能爽一把。
今天這輛商務車裡,可足足有四個大美女,就連年紀大的那位,那種氣質和優雅也是他們從未接觸過的!
古組長、方婭等人還是很鎮定,不去理會窗外的那些“路霸”跟班。
這時候,隻見前麵的大眾車裡,車門“哢哢”幾聲,三名公.安都從車上下來了。帶頭的徐京警官,衝那位皮衣皮褲、白皮膚的說:“我們是公.安,後麵商務車裡的都是領導,你們彆搞事情,讓我們順利通過!”
皮衣皮褲男子打量了三名便衣,玩味地笑著:“你們說自己是公.安就是公.安?”徐警官將自己的證件亮出來:“你看到了嗎?這是‘人民警察證’。”皮衣皮褲男子說:“我要給老大去看看。”說著,從徐警官手裡拿過了警察證,轉去給那個穿夾克、正在抽煙的男人。
“劉浪哥,碰上公.安了。”皮衣皮褲道,“這幾個公.安不知搞啥,平時都是開警車、亮警燈,今天是吃錯藥了吧,開普車、穿便衣!害得我們白攔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