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不喜歡楚鶴川,厭煩透了這個病秧子。
可就算是退婚,那也該是她柳家退婚,若她真的被這個病秧子抓住把柄棄之不顧,她豈不是要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她柳依眉憑什麼要受這等委屈!
“你說什麼?!”
“楚鶴川,你為了一個通房要與我退婚?你是病重昏了腦袋麼?”
“你若膽敢做出令我柳家受辱之事,我定會讓這通房生不如死!”
柳依眉氣不過一直叫罵,楚鶴川連聽都懶得聽,隻給管家遞了個眼色,“送客。”
柳依眉剛被趕出了胥止院,就跑去了芳庭園訴苦。
得知楚鶴川要退婚,孟氏當即嚇蒙了,連忙跑去胥止院問個緣由。
可惜被蘇嬤嬤攔在了院外。
“小侯爺出門了,不知何時能回來。”
“老夫人若是願意等,奴婢便茶水伺候著。”
彎腰伸手請,孟氏愣了又愣。
宋府宅院裡,宋妙元剛從床上坐起,就被按了回去。
“躺好。”
“我沒病……”她擰眉起身,不明白楚鶴川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
“沒病也要躺好。”
他早知柳依眉回來。
或者換句話說,是他主導著柳依眉來了侯府。
當初他去芳庭園旁敲側擊,言退婚之意,就是為了給孟氏遞話,好讓她按耐不住將柳氏接來。
他計劃的不錯,可中途卻來了好消息。
鬼山廉有了蹤跡,他被迫親自去請。
這倒不是什麼難事,他若不在侯府,柳依眉恐怕會變本加厲。
所以,臨走之前他特地囑咐了箭羽,無論如何都要保她萬全。
擔心有失,他還讓隱衛暗中保護,一旦她遭遇危險,就算身份暴露也不能眼見不管。
箭羽倒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隻是宋妙元還是受了點傷。
楚鶴川挽著她的手,看她手心被搓破了皮,滲出一點點紅珊瑚般的血珠。
乾淨的帕子沾了藥水,在她手上輕按,宋妙元嘴巴一咧,疼得想笑。
“還笑得出來?”
見她哭笑不得,他也跟著心情好了許多。
“柳家小姐吃了癟,自然要笑。”
她眉眼彎彎,話說的可愛極了。
這樣無害又純真的笑容,真是少見,讓他一時看得出神。
“從今往後,你不必再被她牽製了。”
楚鶴川冷不丁的說出這話,讓她愣了一瞬。
“什麼意思?”
難道他知道了?
“你體內的牽機索之毒已經解了,往後再不會被她所控製,也再不會經曆斷腸剜心之痛。”
他的手緊了緊,這莫名緊張的感覺異常清晰。
“你說……什麼?”
那毒何時解的?
她再也不用受那牽機索之痛了?
往後,她不再是柳依眉和柳家的傀儡,不用再費儘心思去編造謊言去周旋,是麼?
“我……”她欣喜地開口,卻被打斷。
楚鶴川眼底閃過一絲的落寞,“隻是你體內還有一毒,尚不知是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