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安聽著容洵與蘇妘的對話,就好像是真的親兄妹一樣親切。
難怪,容洵除了是監正,還是彆人口中的國舅爺。
蘇妘更是遞上帕子,“容大哥,擦擦汗。”
容洵一愣。
他懷裡其實有帕子,還是那年在太子府,宮變那日,他為保護她而受傷,她給他擦血汙留下的。
這裡,他是不便拿出來使用的。
“不必……”
蘇妘把帕子又遞了遞上:“一張汗巾而已。”
她看到,他的汗水都要淌過他眉眼了。
如果他再婉拒,她就要親自上手給他擦汗了。
容洵看懂她的潛台詞後,立馬接了過來,“多謝娘娘。”
涵香在一旁看著,不免有些——嗯,她算是明白,清寧姑姑離開時曾叮囑過她,彆用世俗眼光看待皇後娘娘和容大人之間的友情。
皇後娘娘和容大人,那情分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容洵擦了臉上的汗漬,隻覺這帕子清涼幽香,不是什麼花香,草香。
這幽香,甚至將暴室的血腥惡臭都掩蓋住了一般。
林世安在一旁看著,好生羨慕。
他尷尬的抬起胳膊正要擦臉的時候,涵香連忙拿出自己的帕子,“林將軍……若不嫌棄。”
林世安微微含笑,“不嫌棄,多謝涵香姑娘。”
隨即拿了帕子擦掉臉上的汗水。
剛剛按住李娟綾,不比他上戰場與敵人廝殺輕鬆。
“它不怎麼動了。”林世安看著李娟綾這具血蟲人說道。
眾人都看著。
蘇妘也問道:“容大哥,它真的會怕酒嗎?”
“我也無甚把握,隻是賭了一把。”頓了頓,他繼續道:“但,這東西怕熱、怕火是必然的。”
眾人心中打鼓。
外邊傳來腳步聲,以及給皇上請安的聲音。
蕭陸聲怎麼也來了?
他今日奏章都批閱完了?
正想著,門被打開,蕭陸聲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陸聲:“都平身。”走向蘇妘,隻見她額間有細密的汗珠。
這是怎麼了?
蘇妘怎會看不懂自家男人想什麼,朝李娟綾那兒看了一眼。
蕭陸聲看過去,便看到癱在地上的屍體,還斷了一雙手臂,下一瞬,連腳也斷了,頭顱也滾落了下來。
“嘔……”
涵香實在忍不住,跑出去嘔吐起來。
蘇妘也緊緊的攥著蕭陸聲的衣袖,往他懷裡鑽。
男人一手護著她,一邊問道:“那血蟲呢?”
容洵道:“皇上稍安勿躁,或許等會兒就能看見了。”
話音剛落沒多久。
那血蟲從斷掉的脖子裡爬出來,那速度不似從前那樣快,比之前看到的血蟲要消瘦許多。
看來,它在李娟綾體內,並沒有覺得多舒適。
爬出來的血蟲在滾落在地上的酒地後,翻滾彈蹦,那活力與之前相比不了絲毫。
蹦彈幾下後,軀體逐漸灰白漸漸的失去了活力。
“死了?”蘇妘問。
容洵拿了器皿過去,用鉗子將血蟲夾起來,然後放入器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