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瑤回頭,隻見丁師父一頭鶴發走進來,同樣道骨仙風,卻是暮年之感。
而容舅舅不一樣。
容舅舅的一頭白發,俊毅的臉,猶如仙人下凡。
容洵笑著,“丁老頭的確年輕,健步如飛。”
丁老頭嗬嗬一笑,朝蕭瑤拱拱手,然後坐在了容洵的對麵,順帶看了一眼棋盤,以及棋盤上放著的山海經,“怎麼,下決心要出遠門了?”
容洵點頭。
等蕭陸聲和妘兒一走,他也走。
“所以,你這欽天監就當真交給宸兒了?”丁老頭追問。
容洵看他,微笑道:“不是還有丁老頭你嗎?”
“嗨,我這是命長惹的禍啊。”
“福禍相依,丁老頭福澤深厚啊。”
蕭瑤看他們相聊甚歡,特彆是容舅舅鐵了心的要離開京城。
她該怎麼辦?
她能舍下這江山,舍下父皇、母後的期盼,隨舅舅去雲遊四海嗎?
宸哥哥能否當這儲君……
“皇太女殿下。”丁老頭忽然看向蕭瑤,這女娃娃啊……
他看向容洵,她動了不該動的情,你莫不是不知道?
容洵垂眸,剛知道。
他一心教導她成為合格的繼承人,造福百姓。
誰知道,誰知道會這樣!
“瑤兒,你且回去。”容洵對她說。
蕭瑤抿著唇,“是舅舅。”
她轉身,抱著外間,桌子上的奏折不舍的離開了欽天監。
丁老頭道:“你這張臉,可真是禍害。”
容洵冷笑。
若真是禍害,當年也沒把妘兒勾了來。
“此事你不解決,怕是會害了她一輩子,”頓了頓,丁老頭左右找了找,“茶水都沒得喝嗎?”
容洵起身,去沏茶。
等他回來,丁老頭繼續說,“小心皇後娘娘也怨你。”
“我知道。”
“知道就好,”他這個老頭子還真是操心,隨即伸出手,“來我為你把一把脈,看看你這身子骨到底如何。”
“都好了。”容洵伸出手。
丁老頭把脈,凝神許久後說道:“的確好多了,道術還回來了一半。”
容洵微微一笑,“是。”
“聽景文說,你在容府命人打造了黃金飛馬,是給那女娃娃的生辰禮。”丁老頭鬆開手,多管閒事的說,“如今這情況,怕是送不得。”
容洵擰著眉頭,“有道理。”
但是,那金子都是妘兒給的。
他既已經打造了金飛馬,又如何毀了?
何況,幼時曾答應過蕭瑤,要為她打造會飛的馬……
想了想,容洵道:“我有點事,不同你說了。”
丁老頭喝了口茶,“得了,我去找宸兒去。”
容洵起身,看向丁老頭拱手道:“煩你多指導他。”
丁老頭道:“從前在外,我不敢教授他什麼,如今,看他住在這欽天監,十分自在,一切都是命,出了佛門,進我道門,這孩子就是有悟性。”
容洵點頭。
“那就教,你把老祖教你的東西授他,我則與從前一般,絕不會讓他基礎不穩。”丁老頭摸著白花花的胡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