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了長凳之上,他隻需用一點道術的靈氣,就能讓長凳按照他的意願調轉方向。
謝雲初擰著眉頭抬頭,那絢麗的陽光格外刺眼,他不太明白師父這樣做是為何。
一刻鐘之後,那長凳法術消失殆儘,自空中掉落。
容洵緩緩落下,絢麗日光為輔,他周身縈繞著炫白的光,謝雲初都看呆了。
鶴發俊顏,仙人之姿。
難怪阿瑤會喜歡他。
謝雲初不知道是出於對阿瑤的尊嚴挽回,還是出於想讓師父和阿瑤都能自在一些,說道:“師父,阿瑤她可能是年少不懂事,她對師父可能是敬佩之情,我也對師父十分崇拜,總覺得師父就是具象化的神明。”
“你在我們心中就是神明。”
容洵嘴唇微抿,看向謝雲初道:“神明——”他若真是神明。
他想造一個自己的世界。
可惜他不是。
他壓了壓手,跟謝雲初說道:“那最好。”示意他去涼亭坐下說話。
謝雲初回神的時候,容洵背手撚訣,眨眼間便閃身進了涼亭之中。
他甚至慶幸,還好阿瑤沒看到這一幕,不然肯定更要生出許多的情絲。
“師父。”
走近之後。
他看到容洵的鼻頭有晶瑩細密的汗珠,他其實也是凡人。
隻不過,他是最接近神明的凡人。
“瑤兒生辰日,你可想好送什麼生辰禮了?”
謝雲初搖頭,“還未。”其實他已經到處在尋找了,隻是還沒有找到能與之匹配的禮物。
阿瑤年年的生辰他都送了。
而今年,他更應該花心思去送這份禮。
容洵道:“你儘管去準備,隻是到時候我還需要你幫個忙。”
師父還需要他幫忙?
“但憑師父吩咐。”謝雲初抱拳道。
容洵抬眸看著涼亭外的天空。
碧空如洗,萬裡無暈。
天乾燥得不行。
他掐指算了算,“今年天氣不好,多乾旱,她必定處理政務時已經接到京兆尹的奏折了。”
接下來的話不用他說。
謝雲初似乎已經明白了。
“若是真心,傾儘一切又如何?”他微微含笑,同謝雲初繼續說,“如今,皇帝坐鎮朝堂,她有時候也不用那麼忙。”
意思是和她多出去走走?
可皇帝那邊……
容洵道:“我去跟蕭陸聲說。”
嗯,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他直呼皇帝名諱了,這世上,也就容洵和皇後敢這麼直呼皇帝名諱。
“是,我徒兒知道了。”
容洵一愣,他是默認了他是自己的徒弟,但是聽他這般說,先是驚詫,後又算了。
罷了。
他這一生,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在欽天監不出門。
一個出門,卻還求而不得著。
果真,跟他親近的人,都有些倒黴,他苦笑著揮手,“去吧,以後沒事不用來請安了。”
謝雲初愣了愣,抱拳,“是師父。”
他三步兩回頭。
隻見容洵坐在涼亭裡,半是靠著的靠著憑欄,雙手抱在前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父親說,師父一生愛而不得,他哪會教人追妻。
可是,他覺得師父很會。
他追不到心愛之人,會不會是從未主動的去爭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