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意外很多次了。”
霍熠撇撇嘴,坐回原位,瞅她一眼:“做你的題去。”
餘笙笙:“……”
她繼續做題,大約過了半小時,他又坐過來,借著檢查成果的名義:“這裡思路錯了。”
餘笙笙手忙腳亂劃掉步驟,按著他的解析重新理步驟。等解完這道題後,他又翻開習題冊,指了幾道相似的題型。
“這幾道異曲同工。”
“嗯。”
她還是很好學的,沉下心來,專注而高效。
如果霍熠不在身邊影響她就好了。
餘笙笙感覺頭發被扯到,回頭看一眼,微驚:“你做什麼?”
霍熠沒做什麼,隻是一時無聊,將她的紅綢發帶扯開了,然後給她的長發編了一股麻花辮,再用紅綢發帶係上,紮了個蝴蝶結。
餘笙笙:“……”
她懵了一會,蹙眉道:“你是不是無聊?”
他點頭,頗認真地點了頭:“嗯,確實有點無聊。”
這是完全不按著常理出牌了。
餘笙笙耐著脾氣不去在意他,努力沉下心去做題。
強忍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中午。
她懷著大解放的心情站起來,快速收拾了書本,奔出了書房。
一路小跑著下了樓,將書本擱在茶幾上,快速脫了毛衣,扯了自己的鬥篷,再抱起書本就衝了出去。
這動作豈是一氣嗬成這個詞了得?
筆直站在客廳一角且目睹一切的霍淵:“……”
這是後麵有狼追趕嗎?
他回頭,看到慢悠悠下來的霍熠,勉力維持住麵癱臉,低下了頭,心想:三爺是做了什麼?能把人嚇成這樣?
霍熠沒關注這些,悠悠然坐到沙發上,翻看著手機上的衣飾圖片,好一會,招呼人:“你找人定製幾件這樣的衣服來。”
霍淵聞言上前,看一眼,是些式樣老舊的外套、長褲。他嘴角抽了抽,沒忍住:“這些不太適合年輕的女孩子。餘小姐可能不會喜歡。”
“我有說是給她?”
他目光涼涼的,“就算是她,我給的,她敢說不喜歡?”
霍淵:“……”
霸道如你,你開心就好。
而他隻管照做就是了。
餘笙笙不知道主仆還有這番互動,正思索著怎麼推脫去明熠樓學習的事。看霍熠那無聊的架勢,說什麼一起學習,分明是尋她開心。她才不要給他當樂子呢。
餘笙笙思考著到了住處,客廳外,美豔女仆秋子正站在太陽下,一額頭的汗。她看到了,很是奇怪:這大中午的為什麼站太陽下?罰站不成?
這個想法真相了。
秋子看到她來,汗涔涔、淚涔涔上前,可憐兮兮地說:“小姐,你向夫人說個情,我不是故意偷懶的,我是真怕蛇……”
餘笙笙不解:“具體怎麼回事?”
不待秋子回答,餘盈已經聽到她的聲音出了客廳:“笙笙回來了?快進來,外麵熱,當心曬傷了。”
那溫柔含笑的模樣像極了等候孩子回家的母親。
餘笙笙回之一笑,走進去,輕聲問:“秋子怎麼了?”
餘盈接過她懷裡的書,交給身後的女仆,一邊攬著她的肩膀往沙發上坐,一邊說:“倒也沒怎麼,就是陰奉陽違。我讓她跟你一起去明熠樓,是讓她去照顧你。她倒好,偷偷跑一處玩。至於站太陽下,是她自己要求的,我從不罰人的。”
自罰也是懾於你的威嚴吧?
餘笙笙糾結著開口:“讓她進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看不見便不覺得有什麼,一旦看見了,想到是因為自己挨罰,便也不舒服。在人屋簷下,不是正經主人,也不想招人記恨。
餘盈點了頭,招手讓秋子進來了。
秋子美豔的臉紅紅的,低頭道謝:“謝謝夫人,謝謝小姐。”
“去休息吧。”
餘盈臉上漾著笑,依舊是和善可親的女主人:“女孩兒的臉要好好愛護,回去多敷幾次麵膜。”
秋子點頭離去了。
等她不在了,餘盈問起她在明熠樓的事:“三爺對你怎樣?今天都學了什麼?”
“也沒學什麼。”
餘笙笙道出實情:“沒見到老師過來,我自學的。”
她覺得這是個不去明熠樓的機會,便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繼續說:“起初,三爺要教我,但我不敢麻煩,便自學了。他似乎很無聊,總做些小動作乾擾我。”
餘盈一聽這話,神色一緊,急急問出聲:“什麼動作?”
她過於激動了,仿佛在期待著什麼。
餘笙笙沒注意她的異常,紅了臉,低下頭:“我覺得一起學習不太好,小姑,在學校裡,老師還不許男女生同桌呢。我想自己學習,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她期待地看著小姑。
餘盈美麗的臉略微僵硬,沉默間,一道清亮的男聲響起:“那就自己學習。”
來者是霍昭琦,上穿一件黑色連帽衛衣,側邊加入字母橫幅,下搭一件黑色七分褲,腳上一雙黑色短靴,時尚又酷炫。他大步走進來,手上拎著一個精致的禮盒,到了餘笙笙麵前,遞出去:“給,小禮物。”
餘笙笙先道了謝,接過來,打開一看,是周九代的硬照和簽名。她驚喜不已,再次道謝:“謝謝二表哥。”
霍昭琦看她那癡迷的小模樣,有點酸:“其實你二表哥比他還要火。”
“可九代哥哥很仙、還很溫柔。”
她就是更喜歡溫柔體貼的男孩子,相處起來很舒服。
霍昭琦立時嗤之以鼻:“都是公關營造出來的人設,本人其實粗魯又龜毛……”
“真的嗎?好想見一見。”
“當我沒說。”
他側過頭,火速轉了話題:“媽,剛你跟笙笙在說什麼?”
餘笙笙:“……”
餘盈:“……”
她其實不想跟兒子討論這件事,便沉默了。
但餘笙笙知道真正的機會來了,便開口說了:“我想自己學習,不想去明熠樓麻煩三爺了。”
霍昭琦聽了,隨口道:“不去就不去,三爺性子怪,極不好相處。”
“你懂什麼?”
餘盈不滿兒子的話,皺眉道:“自己不思進取,還影響彆人上進?”
這就扯到霍昭琦棄商學而選擇編導學了。
霍昭琦不耐煩母親總揪著這事兒數落自己,還拿到小表妹麵前當反麵案例,怒而駁道:“我怎麼不思進取了?笙笙又怎麼不上進了?她隻是不想去三爺那邊學習,又不是偷懶不學習。她都說自學了,難道自學就不是上進了?”
他聲聲質問著,忽然頓下來,再開口聲音陡然犀利了很多:“她說不想去,肯定有不想去的原因。她性子乖巧,三爺性子乖戾,背後不知怎麼受欺負呢。你倒不如抓著這點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