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部長已經連續工作七十多個小時了,隻有在車上的時候……他才能休息一下。”顧言兵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你怎麼不勸他?”林紹文怒聲道。
年輕人連續七十多個小時不睡覺都扛不住,更何況還是一個六十多的老人?
“我勸了,但部長那脾氣,你是知道的。”顧言兵低頭垂淚,“現在全國各地都鬨災……他能聽的進去嗎?”
“我……”
林紹文頹然的坐在了榻榻米上,內心苦悶不已。
儘管是前身承了畢彥君的情,但他對畢彥君很是敬佩。
在他的記憶裡,畢彥君和楊婉君除了他回家的吃的那頓有肉以外,基本上和普通百姓沒有區彆。按道理他這級彆應該配有保姆的,但他們沒要,無論什麼事都親力親為。
他們自己的孩子大了,所有工資都拿去資助貧困的大學生,希望他們能為國家的發展做出貢獻。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讓人不敬佩?
“部長想見你。”顧言兵輕聲道。
“走。”
林紹文擦了擦眼角,率先走了出去。
協和。
畢彥君躺在病床上,除了麵色蒼白以外,看不出其他的問題。
見到林紹文後,他咧嘴笑了笑。
“小林來了?”楊婉君紅著臉,強顏歡笑道。
“楊媽媽。”林紹文抱了抱她,安慰道,“彆擔心,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發達……會有辦法的。”
這話還真是安慰,在他那個醫療如此發達的時代。
中風後遺症,依舊是世界難題。
“小林,過來坐。”
畢彥君朝他招了招手。
林紹文又抱了抱楊婉君後,這才坐在到了病床前,伸手摸叩住了他的脈後,臉上閃過一絲悲哀。
偏癱。
縱使恢複得當,可以後走路也會有問題。
“小神醫,我這有沒有得治?”畢彥君玩笑道。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正常行走,四肢不受到影響。”
林紹文話音剛落,秦鐘和張予揚推門進來了。
“小林,你有辦法治療中風?”張予揚激動道。
“紹文,可不能信口胡說。”秦鐘板著臉道。
他自然是相信林紹文,但中風……誰敢說有把握治療。
“小林,你放心去做……萬一,我們不怪你。”
楊婉君捂著嘴,淚如雨下。
“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林紹文語氣有些哀傷,“我用銀針刺激他的心脈,讓血液比正常的流通速度要更快,如果運氣好,可以讓他正常行走……但僅限於正常的行走和生活自理。”
“如果運氣差呢?”秦鐘皺眉道。
“折壽。”
林紹文吐出了兩個字。
“後遺症呢?”張予揚也問道。
“心臟超級負荷,會造成他的心脈受損……”林紹文垂下了頭,聲若蚊雀,“以後需要終生服用護心脈的藥,一旦不按時服藥,很可能會造成心臟衰竭。”
病房死一般的沉寂。
許久。
畢彥君才大笑了起來,“小林,與其行走坐落都醜態畢露,還不如放手一搏,你也說隻是折壽……還有什麼比現在的情況更壞的嗎?”
“小林,我們選擇治療。”楊婉君擦了擦眼角,“彥君這輩子最注重儀態,讓他這輩子變成那樣……他一輩子都會不開心的。”
“還是婉君了解我。”
畢彥君伸手摸了摸楊婉君的臉,楊婉君則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秦鐘張了張嘴,最後化為了一聲歎息。
“顧哥,給他翻個身。”
林紹文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顧言兵立刻上前給畢彥君翻身,秦鐘和張予揚也上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