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林紹文進門的時候，幾個大媽正在和賈張氏閒聊。
“喲，林部長今天休息？”三大媽笑道。
“對，今天調整一天。”林紹文罕見的沒有回院子，反而坐在了一旁凳子上笑道，“我有點好奇，你們天天這麼閒聊，哪有這麼多話題聊？”
院裡的老娘們基本上都不工作的。
可不工作的話，基本上做完家務就湊到一起坐著。
這十幾年……不，應該是幾十年下來，哪有這麼多話說？
“你一個爺們懂什麼。”二大媽得意道，“這街道每天發發生這麼多事……我們院也每天發生這麼多事，有的是說的好吧。”
“最近有什麼新鮮事？”林紹文掏出一把糖果。
“到底還是林部長大方。”
三大媽伸手抹了一下，他手裡的糖果就乾乾淨淨。
不過這麼多人在，她也不好意思吃獨食，分出了一些。
“這不，我聽說冉老師旁邊那屋住的是你們廠的張副廠長呢。”一大媽神秘道。
“臥槽，還有這事？”林紹文驚訝道。
“可不是嘛。”二大媽也小聲道，“我今天去街道辦玩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那張副廠長長得可俊了，而且還單著呢。”
“林部長，你們張副廠長是什麼級彆？”三大媽好奇道。
“副處級。”
林紹文苦笑道，“到底還是你們有本事，我們都不知道的事，你們還先知道了。”
“那可不，你可彆小看我們娘們。”
幾個大媽頓時得意了起來。
“林紹文，你說我家棒梗進你們廠有戲嗎？”賈張氏突然道。
“他初中都還沒讀完吧？”林紹文驚訝道，“這還有高中，大學……早著呢。”
“讀個屁的高中。”賈張氏不屑道，“他爹倒是讀高中了，頂什麼用？還不是在廠裡乾活……更何況那秦佩茹才讀了個小學呢。”
“這……賬不是這麼算的吧？”林紹文歎氣
道，“多讀點書始終有好處的……”
“劉光福、閻解放……誰不是高中畢業？那時候還不是一樣在家裡當街溜子？”賈張氏不以為然道，“依我看，現在如果趕上好時候，就把他送到廠裡去，拿個鐵飯碗更好。”
林紹文驚訝的看著賈張氏。
沒想到賈張氏倒是有點想法啊。
軋鋼廠現在的招人標準是初中文化，看似好像對文憑要求不高。可要知道，四年前軋鋼廠的招人標準是小學文化……當然，說是說小學文化，實際上工人嘛，不認識字的人還是挺多的。
不過現在時代有些不一樣了。
畢竟想進廠的人可不少，一旦進了廠，不說大富大貴，這輩子是衣食無憂了。
彆看傻柱和許大茂經常咋咋呼呼的，可如果真想要把兩人開除了，實際上是挺有難度的。
這年頭雖然不講究編製，可單位想開除工人，那是要經過廠委大會批準的。更重要的是，廠裡還是要注意形象，如果沒有特彆正當的理由，說出去還是不好聽的。
就像當年賈東旭，一直等到確定要去坐牢。
軋鋼廠這把他給開除了，可開除了以後，他的工作指標依舊還在，隻要你們家有人願意去上班，那仍然可以去上班的。
所以說這年頭雖然條件艱苦，可實際上生活壓力還真沒那麼大。
畢竟大家都這樣活著，你和誰比都差不多。
頂多彆人吃的好點，可那值當什麼？
所以這麼算下來，賈張氏這想法，還真算不上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