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求求你把我們當個人成嗎？”劉秋菊苦著臉道，“現在馬上年關了，我們廠的賬麵上比老林的臉都還要乾淨，你這一刀兩刀的……我們還過不過日子了？”
“哎呀，劉廠長，現在大家都困難，部裡也不好過啊。”關麒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道，“要不這樣……你們養殖場的豬今年我們就不收了，你們自己留著發給工人過年吧。”
“真的？”
楊衛國等人大為振奮。
“我說老楊，你都一把年紀了，還看不出部長的手段？”林紹文撇嘴道，“這大幾十萬都交花了，不知道能買多少頭豬……”
“部長。”
楊衛國頓時又幽怨了起來。
“林紹文，怎麼哪都有你呢？”關麒瞪眼道，“嫌少是吧？成，那豬我還不給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去。”
“彆介。”
魯有鐵立刻喊道，“部長，這老林年紀小，你彆和他一般見識。”
“對對對，部長，你彆搭理他，我敬你一杯。”王奎榮也急忙道。
“哼。”
關麒佯裝不悅，但還是拿起酒杯和他們碰了一下。
……
林紹文看著舉杯交盞的幾個人，不由長歎了一口氣。
“林部長，你是醫生，彆去摻和這些事。”沈其震笑聲道，“這樣……我申請調令，把你調到協和來怎麼樣？”
“沈院長，我可是聽說了你要搶我的人。”關麒冷笑道，“不過你回去問問你們老宋，他敢不敢把調令申請給我送過來……”
“關部長，你這話就沒意思了。”沈其震訕訕道，“林部長醫術這麼好，放在你們軋鋼廠可是屈才了。”
“放你娘的屁。”楊衛國破口大罵道，“我們軋鋼廠以後要建自己的醫院，沒有林部長，我們拿什麼建醫院……”
“老楊。”
林紹文大喊了一聲。
楊衛國自知失言，立刻把頭低了下去。
“謔，還有這事呢？”關麒驚喜道，“我就說你小子現在怎麼肯出來當官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醫院什麼時候建，需不需要部裡的支持……”
“部長，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以後再說吧。”林紹文無奈道。
“建個醫院也好。”關麒喜滋滋道，“以後豐田和軋鋼廠，都是上萬人的大工廠……咱們有了自己的醫療團隊，也可以為廠裡更好的服務。”
“部長，要不……我申請一下，由協和牽頭幫你們組建怎麼樣？”沈其震小心翼翼道。
“滾滾滾。”
關麒笑罵道，“沈其震，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我們這醫院，是完全隸屬於我們工業部自己的醫院，你們衛生部可彆來沾邊。”
衛生部的收入怎麼來的？
除了財政撥款，那就是到工業部打秋風。
現在全國各地都是工廠，彆管是不是工業部直屬，但工業部幾乎都可以管轄。
就不說出現事故了，光是每年工人的醫療費用就是大頭。大部分工廠連養活自己都做不到，更彆提負擔工人的醫療費用了。
各地工廠欠醫院的醫療費用，每年都會彙總到衛生部來。
宋希濂親自來工業部要錢，那豪橫的樣子，讓關麒恨的牙癢癢。
但這錢又不能不給，不然人家下次不給你治，那就完犢子了。
林紹文如果開了這個先河，那以後就有樂子了。
關麒可以自己招募醫生，以後籌建自己的醫院。
沈其震見到關麒拒絕，也沒再繼續糾纏，隻是拉著林紹文喝酒。
一個多小時後。
“林紹文，我們要開個會，你要不要來旁聽一下？”關麒邀請道。
“免了，我還有事呢。”
林紹文丟下一句話，撒腿就跑。
蘇秀對關麒鞠了一躬後，也疾步跟上了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