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航把顧饒曼的杯子塞給她,“要不是看在你有用的份上,我會帶你?畢竟我們從小就沒有做朋友的想法。”
顧饒曼跺腳,“卓…三…”
“嘛呢,聽得見,先回去吧,我洗把臉。”
顧饒曼扭頭就走了,雖然卓航說得也算是實話吧,兩個人的確從小就沒做朋友的想法,尤其是顧爸把顧謙接到大院的時候,卓航居然帶著男孩子們接納了顧謙,這讓顧饒曼對卓航非常不滿!
“卓航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田小夏問。
顧饒曼陰著臉,“他不回來才好呢。”
“怎麼了,又惹你了?”
“哼,小夏我跟你說,卓三心黑著呢,你得小心。”
田小夏尷尬了一瞬間,很快又恢複了常態,“我和他又不熟,又沒什麼值得他惦記的,他黑不黑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饒曼突然心情大好,“你和他不熟啊,謔,不熟就好,千萬彆和他熟,要不然,小心被賣了。”
“是不熟啊,不是通過你才認識的嘛。”
卓航站在包廂外麵,牙都咬碎了,不熟是嘛?好啊,得讓你趕緊熟悉熟悉我。
田小夏躺在下鋪,外套疊了枕在頭低下,顧饒曼盤腿坐在上鋪,看見卓航進來,不懷好意地哼了一聲。
卓航把車廂門扣上,“你們放心睡吧,我在呢。”
顧饒曼還是哼了一聲,“其實我是挺放心的,不過,一聽你這話我突然就不太放心了。小夏,你也不要太放心啊。”
卓航再次默念,小鬼難纏小鬼難纏。
田小夏輕笑了兩聲,“這軌道就在腦袋底下,哢嚓哢嚓地,我估計我是睡不好的。”
十點,車廂裡關燈了,隻有窗口隱約透進來的月光和樹影。
顧饒曼有點興奮,“小夏,去到滬市,你怎麼安排的。”
“怎麼安排啊,先去找我媽一趟,然後去一趟證券交易所吧,之後再說。”
田小夏既然答應和顧饒曼一起出來,也就沒打算瞞著顧饒曼。
“你要去證券交易所乾嘛?炒股啊?買股票是要搖號的,可不是想買就能買的。”
“先去看看能不能買,許諾和周曉霞賠了我四千塊,我也不知道四千塊能不能買,不夠買就算了。”
“你怎麼想著買股票啊?”顧饒曼問。
“那天聽收音機,說是下個星期又有新股票要發行了,這錢我放著也是放著,就動了心思,我不是還問你嘛,你也說不清,我才想著借機來滬市看看好了。”
這是田小夏給顧饒曼的理由,也是給自己的理由。
騙人這種事,得多說幾次,說多了自己當真了,彆人才會當真。
可是,田小夏說得再怎麼利索,卓航還是聽出來了。
田小夏說得太利索了反而暴露了,在卓航這樣的專業人士看起來,田小夏的理由就像是預先演練了很多遍,如果不是借口,何須多次演練,所以,她的真實理由,或者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卓航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尤其亮,像潛伏在黑暗中的獵豹,又像是守護在黑夜裡的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