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談話並沒有發生什麼摩擦,但是那麼輕飄飄的兩句話讓兩個人都沒睡好。
一個人想著孩子大了終究是要離開,去過自己的生活的,在意識到田小夏大了,談對象時候的這種苦澀,比田小夏離開家鄉去上大學時候更勝。
離開家去上學,更多的隻是距離上遠離了自己。但是在意識到她談對象的時候,就像是感覺自己的孩子在情感上遠離了自己。
這邊田建設一夜未眠,那邊田小夏也沒睡好。
自己不是田建設的孩子這件事,遲早是要說破的,就是自己瞞,也瞞不住幾天,之前唐木就找到臨州家裡來了,隻活在談話裡的唐峰哪天也直接到家裡來也不是不可能。
哪有不透風的窗戶,這種事情隻要一說開,根本瞞不住家裡人,到時候怎麼和田建設說,他又該多難過。
想著想著田小夏居然有點埋怨把自己送人的親媽,既然養不了就彆生啊,既然送人了就彆讓人能找到啊,現在這叫什麼事啊,好好地又跑出親爸親哥來,叫人頭大。
聽說唐家條件還不錯,可是能,還聽說唐家爛賬一堆呢。
這個時代,條件好對自己還真沒什麼吸引力,就靠自己也能改善現在的條件,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把握住機遇,十年後,不定誰的條件更好呢。
至於爛賬,那還真是更不感興趣了。是掙錢沒意思,還是花錢不快樂,為什麼要去牽扯爛賬。
其實田小夏也覺得唐家挺沒意思的,上個假期不請自來,還直接上門了,田小夏還還想著在京都肯定會再次打交道的,沒想到半年過去了,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所以,這是不是說明唐家在知道自己的時候是激動的,等那一陣激動過去了,冷靜下來了,又覺得沒必要認回去了,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要說難過,還是會有一點的。
畢竟自己小時候就被放棄過一次,雖然說那時候情況特殊,可是現在唐家既然確定了,還是沒認,是不是就等於自己被第二次放棄,被媽媽放棄一次,又被爸爸放棄一次,被親生父母放棄,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轉念一想,不認就不認吧,自己本來也就沒有多期待能找到親生父母,認了反而傷了田家眾人的心,不認還省得田家人難過呢。
田小夏最善於的就是自我安慰,讓自己能樂觀積極地接受麵對的各種情況,但是這事建立在綜合分析、各種可能出現情況的對比之後,這就意味著,她的樂觀或者說不甚在意是建立在私下自己的過度思慮之上。
那句話怎麼說的,必須非常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田小夏也是一樣,隻有所有可能出現的後果都考慮到,才能看起來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田小夏把好的壞的各種都想了遍之後,覺得無論到底什麼情況自己都能坦然麵對並且處理的時候田小夏才安心地睡去。
她感覺自己還沒睡幾個小時呢,就被院子裡的喧鬨吵醒。原來是即將出門興奮地根本睡不著的兩個侄女早早地跑來看看姨媽起床了沒有。
田小夏摸過床頭桌上的手表,其實也不早了,雖然火車是下午三點多的,但是他們還得先去縣城,再去市裡,然後再去火車站,這一路上的時間可不少。
田小夏揉揉發脹的眼睛,伸個懶腰還是起床了,你看思慮過重的後遺症之一來的這麼快,睡眠不足,精神不濟。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