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一家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茶樓內部。
一個穿著藏青色中山裝,留著山羊胡的老人,在一個穿道袍的年輕人的陪同下,一路走上閣樓,來到了名為“荷雅”的包間門口。
年輕人上前兩步,叩響了包間門。
包間裡的人迅速過來開了門,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釋然大師”。
釋然大師,正是這個留著山羊胡,骨瘦如柴的老人。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隻是淡淡點頭,並不過多理會。
從進門那一刻開始,釋然大師就一直皺著眉頭,似乎十分不喜。跟著他來的小道士,倒是偷偷摸摸地東張西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這個包間的麵積很大,裡麵的布置是典型的中式風格,素雅又清淨,低調中卻透著莊嚴的貴氣。
一座巨大的梨花木雕屏風後麵,傳來了一個老人虛弱的咳嗽聲。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味。
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從屏風後麵走出來,帶著討好的笑容,迎上了釋然大師。
“釋然大師,您也看到了,我父親他……”
“白先生。”釋然大師看向他,意味深長地說道:“有話直說,我們之間,不必繞彎子。”
這位“白先生”,正是老人的大兒子,白德曜。
白德曜是政界的名人。
一般人想要見他,相當困難。
他在大眾麵前的形象,也從來都是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
然而,今天的他,卻是滿臉堆笑,言語間都透露著卑微:“您幫幫忙。這是我親爹,我對他,是有感情的……”
釋然大師冷冷地說道:“老人家已經105歲了,渾身上下都是病,活著的每一天都要麵對無儘的痛苦,如果你真的孝順,還是早日放手的好。”
聽到這話,白德曜本就不算真誠的笑容,又冷了幾分。
他回頭看向屏風。
老爺子的聽力,在十年前就已經嚴重受損,如今的他基本上就是個聾子。
所以,白德曜跟人商量事情,也從不想著避開老爺子。
“我就直說了吧。”白德曜收回目光,平靜又殘忍地說道:“在我找到那批古董之前,老頭子不能死,必須活著。他是我親爹,如果他對我也有幾分親情的話,就該幫我這個忙。”
釋然大師沉默地看著他。
白德曜往前走了幾步,繞開屏風,走向風景更好的陽台。
他站在陽台上,眺望著這個紙醉金迷的大都市,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我如今的情況,大師您比誰都清楚。”
“我才五十九歲,我不想死!”
“我等著這些古董救我的前途,救我的命!”
“我是白家的長子,那些東西不給我,又能給誰?”
說到這裡,白德曜又緩緩回頭,看向了釋然大師:“難不成,還真的有什麼白家分支麼?嗬嗬,那些人,即便還活著,也恐怕隻是鄉下的泥腿子,成不了什麼氣候的吧。”
釋然大師始終沉默。
修行到他這個份上的,目光能看得很遠。
他知道白老爺子今晚必死,也知道白德曜的死劫避無可避,眼前這龐大的白家一支,要不了多久就會土崩瓦解。
真正要興盛起來的,正是白德曜口中的白家分支。
“盛極必衰,物極必反,月滿盈虧……”
釋然大師歎了口氣,搖搖頭,轉身要走。
然而,門口的保鏢不是吃素的,一個兩個都圍了上來。
白德曜推了一下眼鏡,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您不幫我,可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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