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彆墅。
古色古香的房間內,一名麵色蒼白雞皮鶴發的老人正躺在床上。
老人手背輸著液,人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像是昏迷了過去。
他的氣息很微弱,脈搏也很微弱。
不過雖然微弱,卻不曾斷。
秦老正捏著一枚枚閃閃發亮的細長銀針一針一針的在老人的身上施布著。
他施的很慢,也很小心,每一針都精準刺在穴位的正中心。
十幾針下去,他已是開始微微喘氣,且臉色愈發難看。
一個小時後,秦老走出屋子。
“秦老,我爸怎樣了?”
一群人圍了上來,一名中年男子上前急詢。
馬少也站在旁邊,一臉關切。
“很糟糕。”秦老麵色沉重,倏的詢問:“給徐耀年治療的醫生是哪位?能不能將他請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他。”
“好,您稍等!”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便朝旁邊人使了個眼色。
片刻後,滿臉頹廢的蘇檜被拽了過來。
“你們快放了我,我告訴你們,你們擅自控製我的人身自由是違法的……”蘇檜緊張的喊道。
“我們可沒控製你的人身自由,我們隻是請你來醫治我爺爺,你是我爺爺的醫生,待在我們這不是合情合理嗎?”徐秋玄哼道。
蘇檜還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堵住了。
這裡是南城。
徐家手眼通天,彆說囚禁他,哪怕是殺了他……以徐家的能量,也未必不能做到。
“你就是蘇醫生吧?”秦老走了過來。
“你是?”
“我叫秦柏鬆。”
“秦柏鬆?那個活閻羅?”蘇檜震驚無比。
“我問你,你給徐耀年施的針術是不是孫思邈《千金方靈首篇》上的?”秦老嚴肅的問
。
“秦老,您也看過?”
“來時從朋友那借閱過,倒是你,從何處窺得的?”
“我花錢托人找關係看到的。”蘇檜欲哭無淚:“我母親有腦梗、高血壓,我便想通過這方子治她。”
“那你母親呢?”
“在家呢。”
“她沒事?”秦柏鬆一臉詫異。
“沒事啊。”
“怎麼可能?我看你紮針的手法根本不對,按理來講,你母親應該也與徐耀年的情況差不多!怎麼她沒事,徐耀年成這個樣子了?”秦柏鬆皺眉道。
“紮針手法不對?”蘇檜懵了。
“你的最後一針明顯有偏差,簡直是亂來,徐耀年的問題也是出在這最後一針上!”秦柏鬆冷道。
最後這一針,簡直是草菅人命。
那個位置是死穴,以針孔的痕跡來看,蘇檜根本就是在故意殺害徐耀年。
所以秦老對蘇檜當下這狼狽模樣也不感到可憐。
旁邊一名三大五粗的男子一聽,直接衝來一拳砸在蘇檜臉上。
“哎喲!”
蘇檜當場被打趴在地上,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你這個混蛋!”那男子雙眼發紅的吼道:“你這個庸醫,居然要害我爺爺?我弄死你!”
說完,便再要撲上來教訓蘇檜。
“徐奮!”這時,中年男子嚴肅大喝一聲。
徐奮渾身一顫。
“退一邊去!”中年男子再喝。
徐奮隻能低著腦袋退到一旁:“是,父親。”
中年男子是徐老爺子的小兒子徐天,但在徐家是有絕對的權力,整個南城人物誰敢不叫他一聲‘天叔’。
他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沒有去理蘇檜,禮貌的問:“秦老爺子,我爸的情況如何?”
“如果我來晚些,恐怕就得給徐
耀年收屍了,現在他的情況已經被我穩住,五個小時內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五個小時之後……隻能聽天由命了!”
“老爺子也治不好?”徐天愕然。
“若沒這一針,我還有信心,但這一針完全打亂了徐耀年身上的脈象,徐耀年還能活著已經是奇跡,要想把他從鬼門關旁拉回來,我沒有把握。”秦柏鬆歎了口氣。
徐家人呼吸全是一顫,再看向蘇檜時,已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蘇檜嚇得渾身狂顫。
“如果老爺子真出了什麼意外,蘇檜,我允許你請律師,我會通過合法的手段追究你的責任,這點你放心,但是,我保證你絕對會死的很難看!”徐天麵無表情的說道。
徐老爺子對徐家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當下的徐家還能穩坐南城第一世家,就是因為徐老爺子尚在,他要是有什麼意外,對徐家的打擊絕對是空前絕後。
南城天叔的話,向來都是一言九鼎。
蘇檜聞聲,大腦轟的一下空白一片,半響了他似才想起什麼,趕緊爭辯道:“徐少,我……我……我其實是無辜的,這責任不
能完全在我頭上啊……”
“不在你頭上難道在我們徐家的頭上?”徐奮怒道。
蘇檜戰戰兢兢,倏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急道:“其實這事的責任應該是我侄女婿來承擔!”
“你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