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誌共和國的總統府的這一天是忙碌的一天。就好像保羅·馮·興登堡大元帥在成為新一任的共和國總統後的每一天那樣。
隻不過,今天的總統府將迎來一位特殊的客人——在本次大選中得票數僅次於興登堡的競爭對手以及手下敗將,阿道夫·希特勒。
對於自己的這位客人,興登堡的態度其實是很輕慢的。如果不是他的智囊團要求他一定要這樣做,那麼這位現年已經八十五歲高齡的老人甚至都不會願意去召見這個毫無背景也並不是出生於貴族家庭的“小矮子”。
“聽說,阿道夫·希特勒先生隻有這麼高。是這樣嗎?”
這位暫時成為了德意誌最高主宰的老人在客人來臨之前這樣和身邊的親信比劃著。可被他這麼比劃的高度,顯然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小矮子”會有的身高了。那必定得是一個侏儒,才能夠這麼矮。
興登堡在這樣比劃之後就哈哈大笑起來,連帶著他身邊的人也一起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
“我想,阿道夫·希特勒先生應該比您比劃得還要再高一些,總統先生。”
當興登堡身邊的那些人裡有一個說出這樣的話之後,他們的大笑聲就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仿佛他們正要等著召見的並不是一名在本次總統大選中與受到了所有保守黨陣營聯合支持的興登堡幾乎打成了平手的一名對手,而是馬戲團裡的一名身份低微任人嘲諷的小醜。
此時距離興登堡與希特勒約定的時間僅剩七分鐘了。而作為敗選的一方,納粹黨的黨魁阿道夫·希特勒早已到達了總統府的門口,卻並不按響門鈴,隻是在門口等著,等到距離約定時間隻剩兩分鐘的時候才按響門鈴,並走進去。
在得到門衛傲慢的回應之後,這名心底藏著可怕野心的政治家與軍事家帶著一種謹慎的態度一步步走進總統府。
儘管,在本次大選他獲得一千三百萬張選民投票之前,他就已經被許多勢力所注意到,甚至是著手拉攏。但這的確是現年42歲的希特勒第一次接觸到最為純正的,來自於宮廷的勢力。對於阿道夫·希特勒來說,這應當是一次至關重要的會麵。
既然他已經輸了這次選舉,那麼他必定要儘自己所能地去試著說服這位他曾經深懷敬意並對之忠誠的陸軍元帥。他必須告訴對方他所看到的,以及他對於整個歐洲的判斷。
隻不過,當他在這座華貴的總統府中試著再一次地發揮自己的演說天分時,他所得到的,卻是無儘的嘲弄和大笑聲。
“你想做總理嗎,阿道夫?很遺憾我覺得你不適合。但我可以把郵政局長的位置給你。它很適合你。既然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崇敬我,那你可以儘心儘責地去把我的頭像印在郵票上。這樣你的每一天都可以和興登堡大元帥在一起。”
這或許會成為阿道夫·希特勒在未來的一年時間裡都一直記得的話語。
而伴隨著這句話語的,還有他在走下總統府的樓梯時所聽到的,由未有全部關上的那扇大門裡所傳出的,幾近侮辱的嘲笑聲——
【我的頭像就在郵票上,我可以讓阿道夫去舔一舔。但願他可笑的胡子不會妨礙到他做到這一點。】
在離開總統府之前,希特勒又看了一眼旋轉向上的樓梯,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卻最終是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這間富麗堂皇的總統府。
現在,他已經對由興登堡總統領導的內閣徹底失望了。
並且他也知道,這些人,這些老朽而**的人,他們喚不醒沉睡中的德意誌。
他需要……他需要自己成為這個國家的主宰。
絕對的主宰。
* * *
“海因裡希!海因裡希!”
在一次短暫且並不愉快的會麵之後,希特勒回到了他在柏林下榻的酒店房間。那並不是像阿德龍酒店一樣豪華的酒店,卻有著不錯的套房。回到了酒店房間的希特勒喊出了和他一起來到這裡的黨衛軍全國領袖,海因裡希·希姆萊的名字。
他以為這間也可以用作會客的房間裡隻有他的親信一人。因此,他是如此的毫不掩飾,毫不掩飾他的糟糕心情。
可隨後,他看到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日耳曼青年。
不不,他可以說這是一個日耳曼青年,又或者說……這是一個日耳曼男孩。當阿道夫·希特勒看到對方的第一眼時,他會覺得這是一個有著出眾氣質以及良好出身的,貴族青年。但當他把視線落在對方的身上,並認真而仔細地觀察對方時,他又會發現……對方還很年輕,很年輕,並且這個年輕人還擁有著令人一眼看過去必然會對他心生好感的好相貌。
“您好,先生。如果您找……我舅舅,那他現在正在酒店的咖啡廳裡會見一位朋友。他還以為您會更晚些才回來的。您需要我去告訴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