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幕實在是讓路德維希感覺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因此他實在是顧不上林雪涅已經開了門,並且也已經看到了曼弗雷德,就這麼在跨完了最後兩節樓梯後衝上去給了同住人的腦袋狠狠一下!
“啊噢!”
喝了許多酒卻還不至於就這麼醉了的曼弗雷德被好友打了這麼一下之後一個呼痛,被他橫著叼在了嘴裡的花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你乾什麼打我!”
可剛剛才和林雪涅極為深情地說了一句晚上好就被好友粗魯打斷的曼弗雷德還在這麼問呢,路德維希就已經對著落在了地上的那支何其無辜的花就是好幾腳。
在確定了那支花已經絕對不可能再成為求愛道具後,路德維希才很是沒好氣地回答道:“幫你清醒一下!”
“曼弗雷德……還有路德維希,你們……”
剛剛根本就還沒能來得及和曼弗雷德打一個招呼就看到這樣一幕幕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那讓林雪涅不禁在此時用疑問的語調叫出了兩人的名字。
可路德維希還沒回答呢,才被好友敲了一下腦袋的曼弗雷德就已經搶先回答道:“我們剛剛從啤酒屋回來,在樓下的時候看到你屋子裡的燈還亮著,就來看看你。”
聞言,林雪涅笑了起來道:“很高興又見到你,曼弗雷德。你上次回來……還是一個多月以前?”
曼弗雷德:“你記得真清楚!”
眼見著曼弗雷德還要繼續說些什麼,而路德維希也準備好了要給自己的這個“單身漢”朋友下一輪的暴擊,林雪涅在失笑之後向兩人發出了邀請。
“我正在研究我們報社借給我的照相機!你們想要進來拍幾張照片嗎?如果你們倆還沒喝醉的話,那我現在正好缺模特!”
星期六的晚上十二點,這個時間在1938年的柏林說早不早,說晚又似乎真的還不晚。畢竟,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還是夜生活和無止境的派對才剛剛開始的時間。因此,當林雪涅對已經相識了多年的曼弗雷德還有路德維希說出這樣的邀請時,兩人隻是互相之間看了一眼,然後就給出了絕對肯定的回答。
“這麼說,你現在已經不光是一名撰稿人了?”
在走進這間對於自己來說很熟悉的公寓時,路德維希笑著問出了這樣的問題。或許是因為再次走進這裡的時候,這間公寓實在是改變了不少,路德維希不禁向著四周打量起來。
這可真的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明明公寓裡的擺設並沒有進行很大的變動,卻是因為幾盞新添出來的,擺放在不同位置的燈具而在原本的簡潔明朗之中又增添了一絲溫暖且柔軟的感覺。
“確切地說,是可能兼任記者了!但是得從實習記者開始做起,所以我得先舉著照相機跟在我們報社的記者後麵,如果他需要采訪彆人,我就可以在他問那些大人物問題的時候抓緊時間拍照片。”
聽到這樣的回答,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都很為她感到高興地笑了起來。可是在那之後,曼弗雷德就用十分疑惑的問題問道:“可是你能舉得動照相機嗎?”
對於曼弗雷德的這一問題,林雪涅則隻是十分肯定的回答道:“當然!我可是很強壯的!”
說著,林雪涅還要舉起胳膊,做出一個大力士的動作。而她的這一動作也當然讓兩位戰鬥機駕駛員都哈哈大笑起來。在那之後,林雪涅搬來了她自己搭的,用來掛背景用白布的木頭架子!在她這樣做的時候,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也趕緊走過去幫她的忙。
接著,路德維希又向她問道:“你剛剛說……你要跟在一個男記者的後麵給他舉著本來應該由他來拿著的照相機,讓他好在你給那些大人物拍照片的時候問他們一些問題?可是一個男人兩手空空地走在前麵,讓一位女士舉著這樣的東西跟在他後麵到處跑,這樣真的好嗎?”
當路德維希問出這句問題的時候,他正好和曼弗雷德一起把那個架子搬到林雪涅指著的位置。而林雪涅自己則抱著一張白色的雙人床床單踏上了椅子,正要把這條純色的床單掛到那個架子上去。聽到這樣的疑問,她連椅子都不踩了,轉而把還沒有展開的白床單放在了椅子上,並走到路德維希的麵前說道:
“路德維希,我不得不向你指出,你的這一觀點有很大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林雪涅說出這句話的樣子實在是太過一本正經,那甚至有些像是在教育著中學生的中學老師,因此,無論是曼弗雷德還是路德維希都覺得有意思極了,並表現出了非常配合的聆聽教誨的樣子,甚至還十分紳士地向她點了點頭,也做出了“請”的手勢。
於是林雪涅也不推脫,並開始一本正經地說道:“紳士風度固然很好,但卻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因為舉著照相機跟在我們報社的記者後麵幫他拍照片,順便向他學習是我的工作。報社為此付了我錢的,所以我不可能因為我是女人,而他是男人就讓他幫我把我的活兒給乾了。如果我覺得女人不應該扛著笨重的照相機,跟在一個兩手空空的男人身後跑,那我就應該在報社給我錢之前就這麼告訴他們。你們為什麼不試著思考一下呢?如果所有男人都像你們一樣想,那女人們就再也找不到正經體麵的工作了。因為不管我們有沒有拿到工資,我們都會憑借性彆上的優勢把本該屬於我們的活兒推給願意替我們效勞的男人們。”
當林雪涅說完了她的這番話,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都陷入了思考。而林雪涅也不急著去布置好用來拍照的背景,而隻是站在那裡等她在這個時代的兩位好友好好的想明白她所說的這些話。
在好一會兒之後,曼弗雷德才首先開口道:“很新穎的說法。”
而後,路德維希又承認道:“而且有一定的道理。”
在得到了這樣的回應後,林雪涅才很滿意地又抱起白床單,並踩上椅子。見狀,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連忙去給她扶住椅子。而路德維希更是在這樣的時候向她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