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奧斯曼帝國在那之後不久就成為了德國的盟友,英國所做的這件事何止是漂亮。它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更不用說,看起來已經暮氣沉沉的奧斯曼帝國還在那一年出了一個開創時代的人——土耳其共和國的締造者,穆斯塔法·凱末爾。
說著說著就來了勁的林雪涅就抱著枕頭坐了回去,蜷起腿來和坐在寫字桌前那張椅子上的艾伯赫特說起了她所知道的那些讓人感到幸災樂禍的事。
比方說……那一年的英國聯合了法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印度一起去侵略奧斯曼帝國,想要強行占領他們的首都伊斯坦布爾,卻被穆斯塔法·凱末爾率領的奧斯曼軍隊打得落花流水。
但是林雪涅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艾伯赫特的麵前班門弄斧。
當她看向那雙在暖色的燈光下會顯得格外溫柔的綠眼睛時,她會不自覺地想到對方的身體裡所流著的貴族血脈,以及他的那位曾是德國海軍元帥的外公。
那讓她不禁想要叫出戀人的名字,並向他問出很多很多的問題。
“艾伯赫特……在法國從陸地上進攻奧斯曼帝國,英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和印度又同時從海上進攻奧斯曼帝國的時候,穆斯塔法·凱末爾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一個人率軍把他們都打退呢?”
對此,艾伯赫特則告訴她:“不管在什麼時候,海上登陸戰都是最難打的。而且,歐洲國家其實到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協約國的那場仗到底是怎麼打輸的。當然,這樣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會輸成這麼慘的仗也不止加裡波利戰役一場。我們德國也有很多這樣的仗。”
當林雪涅聽到這個誠實得不行的答案,她一下子就笑出聲來,並問道:“所以要去英國打登陸戰,那更是比上天還難?”
“比上天還難”本來就隻是一個比喻,可綠眼睛貴族顯然是不能理解它的寓意。於是這個出生在二十世紀初的人反而對林雪涅這樣一個在近一百年後的科技視界出生的未來人說道:
“上天一點都不難。起碼,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肯定是這麼認為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又聯想起其中的許多許多,林雪涅都要拍著床板笑了!笑著笑著都得能出馬甲線的那種笑!
可是林雪涅這樣毫無預兆地被踩到的笑點艾伯赫特也不懂,於是他隻能失笑著看著自己失而複得的戀人。然後,林雪涅就在那些笑意停止後看到了就坐在距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並就這樣看著她的綠眼睛貴族。
那一刻,她會覺得自己又一次猝不及防地被這個男人仿佛上天賞賜一般的出眾外貌打動了。並不掩飾自己地,她開始欣賞,欣賞艾伯赫特在台燈的柔和光線下好看得讓她根本就不願挪開眼的臉龐,還有那僅披著一件襯衣根本沒法遮掩住的強壯身體。
然後……她抿了抿嘴唇,卻還要說出一句根本不是此時她心中所想的問句:“那……去英國打登陸戰呢?”
“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在回答了那個問題後,得到了一個信號的綠眼睛貴族仿佛是撥開了他與戀人的身體間的最後一層薄紗那般地問道:“現在,你能允許我坐到你身邊了嗎?”
對於艾伯赫特的這個詢問,林雪涅並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點頭,而隻是眨了眨眼睛。那讓艾伯赫特簡直想現在就解開她彆在了領口的那枚胸針,然後讓她胸前的那些被衣領遮蓋起來的痕跡再顯眼一些,再更鮮豔一些……
可沒曾想,林雪涅卻是在他站起身來之後說道:“坐下來之後,我不說你可以動,你就不能動。”
咳咳,這可真是一個為難人的要求。可林雪涅卻偏偏還在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往床裡麵挪出了好大一塊地方,仿佛是在示意他快些過去。
並不想就這麼答應她的艾伯赫特試圖讓林雪涅改變主意,並有些艱難地問道:“真的要這樣嗎,雪涅?”
對此,林雪涅不說話,而是勾起嘴角,並用帶著笑意的眼睛來問他——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