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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明信片都是用她在柏林念書的時候拍的照片做的!先是把彩色的照片ps成黑白的!再給它們進行一些圖片做舊處理!這麼一整之後再在上麵寫那麼幾句話簡直完美!
這麼一想的林雪涅去到一家距離查理大橋很近很近的麵包店, 並在店裡的桌子上根據自己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莫須有的“行程安排”寫好了十幾張明信片, 打算一起帶過去,再根據1918那一端的時間流速來寫上日期並確定丟出去的明信片張數!
在感動於自己的聰明才智的同時,林雪涅又不禁為自己感到悲哀起來。
她連在癔症裡頭都不能事事都按照自己想的來, 這讓她頭疼的不相等的時間流速更是鬨得她不可開交。
然而看著自己寫在那些明信片上的“我親愛的, 我最最親愛的”, 林雪涅也隻能親了這些明信片一口, 然後高高興興地跑向查理大橋靠近老城區的那一側,再是從那個起點再次走上查理大橋。
林雪涅並不知道, 在她走上查理大橋之後沒多久,在1918年的那一端, 已經22天沒有了她的消息的弗蘭茨·卡夫卡也正好從查理大橋靠近老城區的那一側走上橋來。
林雪涅在走完了查理大橋之後一如她已經玩了很多很多遍的套路那樣, 帶著雀躍的心情轉身,並再次向著她來時的那個方向走去。她是那樣的蕩漾著,哼著在那個年代的布拉格曾一度很是流行的法式小情歌,連小手臂都仿佛要甩起來。
查理大橋的另外一頭,弗蘭茨·卡夫卡穿著黑色的西裝,整個人的身上都透露出一種“生人勿進”的寒鴉感,英俊的臉上連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 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睛更像是一潭死水,不允許任何愉快的光點進入。
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地向著大橋的中央走來……
哦,慘不忍睹, 那樣的情景可真是慘不忍睹。
你再向前三兩步呀,我再向前四五步!就這樣,林雪涅最最親愛的弗蘭茨·卡夫卡在人群中看到了她!看到了那個讓他為之發狂的神秘女孩!
總是在書信中宣稱自己的身體“瘦削、贏弱、窄肩膀”,並覺得自己的光著身子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卻其實有著超過一米八的個子,看著十分挺拔的卡夫卡在那個亞裔女孩還沒發現他的時候就用黑沉黑沉的目光鎖定那個女孩,並向她大步走去。
另一邊的林雪涅還在享受著今天份的,屬於1918的天空與秋日陽光,然而當前方持續向她射來如此銳利的目光時,她到底還是感受到了那份目光中所蘊含的強勁能量!
林雪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來自於表現主義大師的目光給怔住了!就這麼呆愣著看著那個人從距離自己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的地方奔來,然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這些天都到哪兒去了!”
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看起來氣壞了!是的,也許他的確能在深夜寫就的信裡用一長段話來完整地表達出他內心的想法。可當著人的麵,這位總是少言寡語的作家卻並不能說出太多的話語。對於這一點,林雪涅早已十分明白。否則,她也不會總是要讓對方當著她的麵給她讀那些信了。
因此僅僅是這麼一句話,就讓一種非常非常糟糕的預感籠罩了林雪涅,就連她那黑色的眼睛裡都險些要透出驚恐!
到、到底發生什麼了!林雪涅在自己的心裡如此呐喊!
而卡夫卡則很快在接下去的憤怒控訴中解開了她的疑惑:“你已經22天沒有任何消息了!沒有回信,你也沒有拿走我寫給你的哪怕一張信紙。如果不是我這裡還有你過去寫給我的那些信,我都要懷疑你可能根本就沒有存在過。馬克斯和鮑姆都覺得我可能瘋了!”
“22天……?”聽到這個數字的林雪涅嚇傻了。
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22天都沒有音信對於眼前的這個青年究竟會意味著什麼,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就近乎失控地對她說道:“今天你必須跟我去見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可弗蘭茨·卡夫卡才說完這句話,卻又覺得那並非他最想要的,因此他又搖著頭說道:“不不不,是你必須帶我去見你的朋友,雪涅。今天你必須帶我去見你的朋友和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