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後來的確都成為了很著名的畫家。”希特勒這樣說著,並在看了一眼正在身旁陪伴著他的人之後走向了那副《蒙娜麗莎的微笑》。
正當林雪涅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究竟應該如何時,陪著希特勒一起來到這裡參觀的那名年長者示意林雪涅跟上,跟上他們的帝國元首。那讓林雪涅在愣了愣之後才走了過去,而希特勒的問話也就在那時剛好來到。
“你選擇讓我的士兵站在這幅畫的旁邊拍攝照片。為什麼?”
對於藝術的激情一直都在的希特勒再次向林雪涅提問,而的確曾來過盧浮宮好幾次,並且也對這裡的畫作有些了解的林雪涅則連忙說出回答,告訴希特勒她所認為的,這幅畫對於整個盧浮宮來說的意義。
誤打誤撞地來到這裡的林雪涅就這樣得到了在第三帝國會讓每一個人都瘋狂豔羨的“殊榮”。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陪伴在阿道夫·希特勒的身旁參觀這座藝術的殿堂究竟是一件多麼腳踩劍尖的事。
大約是在十多分鐘之後,希特勒突然說道:“雪涅小姐,你的眉宇間看起來有憂愁。”
那讓林雪涅驚愣住了。但隨後,她卻是意識到了很多很多。
她意識到……與阿道夫·希特勒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對於她來說可能是一個機會。
她的思維開始飛快地轉動,並且越轉越快越轉越快……
“是的。”當那些話語和想要達到的意圖在林雪涅的頭腦中逐漸成型時,她開口說道:“因為我很擔心我的戀人。他正在前線打仗……”
聽到這樣的回答,希特勒仰起頭來看向眼前的一座雕塑,並且眼睛裡滿是他對於藝術的狂熱追求。這位第三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似乎是漫不經心地接下去說道:“那你應該為他感到驕傲。”
“是的。”林雪涅再次說出肯定的回答,並接著說道:“可他在法國前線打仗,我卻在後方給他添麻煩。因為我的戀人是黨衛軍的成員,是最高貴的雅利安人。而我卻……而我卻是您看到的這樣。我不擔心他們會對我做什麼,但我卻擔心我的存在會拖累我的戀人。”
當希特勒聽林雪涅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視線從那座雕塑的身上收回,並問道:“你的男友在黨衛軍的哪支部隊?”
林雪涅:“以您的名字命名的那支部隊,尊敬的帝國元首閣下。”
希特勒:“他的名字?軍銜?”
當希特勒身邊的那幾名陪伴者聽到這裡的時候,他們就意識到……一定會有什麼人要倒黴了。並且那個要倒黴的人一定不會是眼前的這個亞洲女孩和她的那個正在前線打仗的戀人。
儘管林雪涅在此之前就已經心中有了計較和考量,可當她真的聽到阿道夫·希特勒如她希望中的那樣問她的時候,她卻是又會在臨陣時有了一種說不出的緊張。
顯然當她真正說出那個綠眼睛貴族的名字時,她必定將得到希特勒身邊那兩名陪伴者的倒吸氣聲,也必定將卷起一道巨大的海浪。
而最終,林雪涅在希特勒看向她的視線中鼓起勇氣,並堅定了目光地說出了她深愛的那個人的名字。
她說:“艾伯赫特。我戀人的名字是艾伯赫特·海因裡希·格羅伊茨。他的軍銜是中校。在我出發來到巴黎之前,保安部的人把我帶去問話,問一些有關艾伯赫特的事。雖然一直到他們放了我的時候我都什麼也沒說,但我真的很擔心他……”
數小時之後,
巴黎市政廳。
“海因裡希!你就是這樣做我的黨衛軍全國領袖的嗎!你連你的部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嗎!”
在這間巴黎市政廳裡富麗堂皇的房間裡,希特勒開始對也來到了巴黎的海因裡希·希姆萊大發雷霆。
“艾伯赫特還在前線打仗!你的人就這樣在後方意圖不軌,想要絆倒他重傷他!難道這就是你的帝國中央保安局在戰爭進行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事嗎?太卑鄙了!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可惡至極!如果帝國的士兵們知道保安局連艾伯赫特這樣忠誠勇敢又體麵正直的戰士都敢那樣對待,他們以後還怎麼毫無顧慮地出發去前線?我的士兵不可能一邊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一邊還要警惕從柏林打向他們的子彈!”
當希特勒這樣責罵希姆萊的時候,這位讓保安局在柏林對艾伯赫特出手的始作俑者隻是靜靜地默立在那裡,連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語都不敢說。
他就這樣低著頭,一副歉疚的模樣,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第三帝國的元首則繼續在這間屋子裡邊踱步邊發泄著他的怒火。顯然,情報機構的人居然敢在此時對他身在前線的寵臣出手這一點讓他既是意外又深感憤怒。
或許是因為艾伯赫特在戰場上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出色,希特勒此時所表現出的憤怒甚至比希姆萊曾經預料過的還要更為可怕。
再次踱步後,希特勒向黨衛軍的頭子這樣警告道:
“你們不要因為艾伯赫特從不向我提出任何個人訴求就把他逼迫得太厲害了。如果你的人因為這項舉動而徹底得罪了艾伯赫特,我是絕不會站在保安局那一邊的。你得記住一點,海因裡希。艾伯赫特是你教父海因裡希親王的外孫,你的心裡不應當存有對他的妒忌。你得管理好你自己的情緒。而且我也不想再從任何渠道、任何人那裡聽說有誰在打艾伯赫特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