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赫特:“紹爾小姐,下次再寫標語的時候,記得不要先發傳單。那樣的話,隻要附近正好有巡邏的警察,你們就真的太容易被抓到了。”
說著,綠眼睛的貴族便把手上的那份傳單交還給了這個短發的女孩。
他這些話語與前後的那一係列的行為簡直讓這個名叫蘇菲的女孩感到不可思議。
“這些……這些不是我發的!是我把它們從包裡拿出來的時候,被風吹走的。”
女孩在接過那張被折疊過的傳單後這樣著急地解釋起來。但是在她和這名黨衛軍的軍官這樣解釋了之後,她又會覺得現在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已經用那帶著不讚同的語氣說道:“那你就應該儘快離開這裡。”
直到艾伯赫特說出這句話,蘇菲才後知後覺地問道:“您……不打算抓我嗎?”
對此,綠眼睛的貴族搖了搖頭。
艾伯赫特:“我認為,勇敢不是當你在認同某件事的時候說你認同,而是在大部分人都認同某件事的時候,你卻能對所有人說出你的不認同。”
這樣的話語讓那個帶著油漆桶和刷子來到了這裡的女孩很快點頭。
可艾伯赫特又很快說出了“但是”。
“但是說出這種不認同的人往往會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深秋的風再次吹起,它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傳單與枯葉又一同吹起。
而這個名字叫做蘇菲的女孩也心跳砰砰作響。才不過短短的兩分鐘時間而已,她的心就已經因為眼前這個俊美的黨衛軍軍官的話而千回百轉了。
她既希望這個男人對於她是抱著善意的,又覺得這樣的事簡直是不可思議,並且這個軍官的每一句話也都可以有著雙重的解釋。
然而隨著那遮蔽了月亮的雲朵被吹散,並且她也能夠借著月光看清這名軍官的樣子,對方的下一句話就令她的所有驚疑不定也一同消散了。
他說:“紹爾小姐,你很勇敢。我希望你們已經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否則,你和你的朋友們就不應該再把這件事繼續下去了。”
說完,這個肩膀上有著黨衛軍高級長官肩章的貴族青年便向著他來時的方向走去,並在走出幾步路後又不放心她一般地轉身回頭道:“早點回家吧。”
那分明是帶著關心的話語,卻仿佛擁有命令一般的魔力,讓蘇菲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就拎起手上的油漆桶和那個掉在地上的刷子,並朝著和對方相反的方向走起來。
但似乎那還是不能讓已經離她有一段距離了的貴族軍官滿意,於是對方又說道:“跑起來。”
借著夜色掩護的短發女孩很快就邁開了步子跑動起來,並消失在了街道的那一側。
因而在與那個女孩說話時就已經感覺到前麵有人在偷聽的艾伯赫特便在蘇菲·紹爾跑遠之後,把手放到了自己的配槍上。
他看似是要走回自己的座車先前所停的位置,卻是在經過了一處有著小巷的拐角時猛一下地轉身。
而那個藏在陰影裡的人就此被他揪出。
他的動作太快了,以至於對方似乎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他勒住了脖子並用槍口抵住了腦袋。
“停、停!咳咳……是我!”
雖然艾伯赫特在揪住這個人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這個躲在黑暗中窺探他們的也是個女人,但對待這位小姐,他就不像先前那樣的態度溫柔了。他勒住對方脖子的動作十分用力,以至於對方直接就在感覺到呼吸不暢後咳嗽起來,連話都說不利索。
但那顯然是一個讓艾伯赫特感到有些熟悉的聲音。
因而他勒著對方脖子的動作就此稍稍放輕了一些,讓對方堪堪能夠繼續說出她的名字。
“是我,伊蓮妮,雪涅的朋友。”
該說這個漂亮女孩在危急關頭所說出的自我介紹是十分正確的。
她稱自己是林雪涅的朋友,而非自作聰明地說自己是對方曾經的愛慕者。
雖然,這兩者的確都是事實。
因而艾伯赫特鬆開了她,卻也毫不憐惜地在對方向自己老老實實地舉起雙手時把槍口再次對著她漂亮的臉蛋。
並且這一次,他還把子彈上了膛。
看著驚魂未定的伊蓮妮,艾伯赫特十分肯定地說道:“你特意躲在這裡偷聽我說話,而且還已經偷聽了有一會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菲·紹爾,學生抵抗組織“白玫瑰”的主要成員,慕尼黑大學的學生。
隻不過他們的活動地點在慕尼黑。我把她挪到柏林來了。但她不是一個重要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