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涅你讓我覺得你已經被招募了。
夢中,這樣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
而她所愛的那個男人在告訴她今天晚上我不回來了時的轉身也在同時再次出現。
於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毫無波瀾的夢境就在此時讓林雪涅驚喘著從睡夢中醒來並也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來。
當意識因此恢複並且林雪涅也在一片黑暗中意識到她現在究竟在哪兒而現在又是何時她便在試著放緩呼吸的同時打開了台燈。
林雪涅下意識地向著床的另一邊看去,而那看起來根本就沒有被碰過的枕頭無聲地提醒著她她的戀人不僅在那天之後的第二天、第三天沒有回來,就連到了第六天的昨天也沒有回來。
那讓林雪涅在打開了燈的這間臥室裡又躺了回去。
並且這一次,她不僅靠近了自己在入睡時特意給戀人留出的那半邊床,還把自己的腦袋放在了屬於艾伯赫特的那個枕頭上。
她試著在這樣的狀態下繼續入睡卻是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而小孩子開心的叫聲也透過緊閉著的窗玻璃模糊地傳來。
聽到了這個聲音的林雪涅乾脆在把台燈關了後打開窗去看上一看。而後那一片片的雪花就伴隨著猛然卷進屋子裡的冷風飄了進來。
當那冰冰涼涼的感覺輕柔地落在了林雪涅的臉上,她才意識到下雪了。
而她剛剛聽到的,則也就是幾個比她更早發現柏林下雪了的小孩子們興奮的聲音。
雖說現在的天色還不夠讓林雪涅在臥室裡就看清樓下的情況但是從底下傳來的聲音來看,那幾個孩子應該是已經打起了雪仗。
他們為已經有很多天都沒有飄入過快樂因子的這間公寓驅散了些許過於凝滯的沉重感,也讓站在臥室的床邊看著那些雪花的林雪涅露出了很淺很淺的笑意。
既然已經沒有了睡意並且也不願再夢到相似的場景,林雪涅便換了身衣服在天都還沒有亮起來的十一月柏林的淩晨五點走下樓去。
但她卻低估了剛剛下起雪來的黎明未至時刻的氣溫。
當她隻是在秋季長裙的外麵加了一件針織的長外套,並穿著單鞋走進雪地裡那份寒冷就再不輕柔了。
於是早起之後隻是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的林雪涅很快就接連打起噴嚏來。
而那幾個調皮的小男孩似乎是被她的噴嚏聲所吸引,並向她扔起了雪球。
眼見著有兩三個雪球就這麼朝自己扔了過來,但是此刻還反應遲鈍的林雪涅卻根本想不起要怎麼躲。當她被應聲扔中的時候腦袋裡一閃而過的念頭就把她帶到了2020年的柏林。
而此時此刻這裡則正是春意盎然的五月。
無論是那帶著溫柔暖意的風,還是明媚的陽光都讓屬於2020年的這一端變得無比的可愛。
隨著不遠處的某間咖啡館裡飄來熱咖啡與剛出爐的可頌的香味,聞到了那些的林雪涅突然就很想去那裡坐一坐了。
這樣的念頭才一出現,今天也隻是一個人住在這間公寓裡的林雪涅便很快跑上樓去,在把她那裝著手機和信用卡的小包給背上後就順著那咖啡和可頌的香氣走進了似乎是才新開不久的那家咖啡店。
在過去,她的戀人總是不喜歡她來到時空的另一端為兩人買早餐。
而在這個早晨,她卻是一個人來到了這裡,並為自己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個可頌。
總是會在她回到過去時自動關機的手機此時已不僅完成了自動開機,並且還為她亮起了一條條信息提示。
雖說她每次回來都隻會待一小會兒,但是這會兒她的手機還是又快要沒電了。
早已不知手機充電線為何物的林雪涅隻在早餐時間問咖啡店的店員借起了手機充電器,並也趁著這個時間看看自己有沒有錯過重要的信息。
而後,她便看到了已經躺在了她的郵箱裡的那幾封郵件。
那正是由另一個名字也叫做艾伯赫特的男孩發給她的。
艾伯赫特艾德裡安格羅伊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