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情形, 艾伯赫特不禁在曼施坦因也看到了地圖上的前線態勢變化後走到對方的身旁,並遞出了一支他自己並不抽的香煙。
明白了他意思的曼施坦因很快就在從艾伯赫特的的手上接過了那支煙後和他一起走出了指揮司令部,並來到了那片風雪之中。
曼施坦因:“你又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艾伯赫特:“你們現在所冒的風險已經超出了一個集團軍群所能承受的極限了。但在多處防線嚴重告急的時候,您仍在命令正麵突圍的第4集團軍繼續以完整兵力向前突擊。
“你們根本就不是想要為被圍困的第6集團軍打開一條生命通道。您想要的是讓第6集團軍在最後時刻和第4集團軍一起突圍。”
曼施坦因:“祝賀你,格羅伊茨副總指揮,您終於看明白了我的作戰意圖了。”
此時的室外實在是太冷了。因而來到外麵抽煙的曼施坦因元帥才隻是抽了幾口就打算回去了。
但身負使命的艾伯赫特卻不想就這麼放對方回去。因而他甚至用身體擋在了對方回司令部的路上,並壓低了聲音急切地說道:
“元首根本就還沒有同意讓保盧斯將軍撤出斯大林格勒!您現在冒這麼大的風險要去接應第6集團軍,萬一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還是沒有同意呢?您的這項行動如果得不到保盧斯將軍的配合是不可能成功的。然後就像您剛才所說的那樣,整個南翼都會覆滅!”
僅僅是身為元首“聯絡官”的艾伯赫特在此時就已經如此著急了。
可作為對整整一個集團軍群負責的曼施坦因元帥,他卻依舊鎮定,也依舊冷靜。
在聽艾伯赫特把話說完後,他又抽了幾口煙,並說道:“格羅伊茨伯爵,我聽說你曾經在元首身邊待了很多年,也非常了解元首的各種想法。但我現在卻覺得傳言不可信了。你讓我覺得你根本不知道一名前線的指揮官應當如何與元首相處。”
說著,曼施坦因審視了這個貴族青年片刻,而後才說道:“在麵對自己不想回答或者不想麵對的問題時,元首總是會和我們采取拖延戰略。他總是寄希望於在時間流逝之後,情況就會自己好轉。但這樣的事現在已經很少發生了。
“如果我們總是等到他迫於形勢的壓力,不得不做出決斷之後才行動,那我們就什麼都得不到。所以我必須得在他的命令下達之前就把達成這個目的所需的條件都實現了。”
在說完了這些之後,曼施坦因元帥就在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為他讓路之前繞過了對方,並回到了他的指揮司令部。
當指揮司令部的大門被打開時,艾伯赫特可以看到作訓處長從被破壞了的動物園裡帶來的兩隻虎皮鸚鵡從一旁與之連通的作訓辦公室裡撲騰著翅膀飛了出來。
似乎是為了驅趕司令部裡的緊張氣氛,它們發出了歡快的叫聲。
並且,這兩隻喜好紅色的鳥兒還似乎與其主人同仇敵愾一般地去啄那作戰地圖上的紅色標注。
於是奇爾河下遊的那些代表著蘇聯強大坦克兵力的紅色標注便一下子就被那兩隻鳥兒啄得少了許多。
可是出現在那裡的蘇聯坦克部隊真的會就此而減少嗎?
不,他們隻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當艾伯赫特也在曼施坦因元帥之後重新走進那間繁忙而緊張的指揮司令部,並且那兩隻鳥兒的主人作訓處長也快步過來製止它們,讓整張地圖都映入眼簾的艾伯赫特會發現,整個頓河的局勢如今已經同斯大林格勒的如出一轍了。
這裡已經成為了一個“超級斯大林格勒”,形勢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