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幫我把電話接到東部前線去。”
“你好,請給我接頓河集團軍群。”
“請給我接你們的特彆行動隊。”
這通由首都柏林撥出的電話就這樣一級一級地往外撥,並在通往了錯誤的線路後又繞回上級。當想要幫助他的接線員詢問他到底想要找誰的時候,繆勒中尉終於在一次深吸氣後說道:
“我想要找被派到頓河集團軍群去的格羅伊茨副總指揮。”
“艾伯赫特·海因裡希·格羅伊茨伯爵,他現在可能在頓河集團軍群的指揮司令部,我給您接到那裡去。”
“等……等等!”
繆勒中尉怎麼也沒想到這通電話居然會被接到頓河集團軍群司令部,並且他也根本就沒有做好心理上的準備。可電話那頭的接線員卻根本不給他返回的機會,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直接把電話接到遠在新切爾卡斯克的東線南翼主力軍的司令部去了。
而後,一個聽起來十分威嚴的冷硬聲音便在繆勒中尉的聽筒裡響起了。
“我是曼施坦因。”
“曼、曼施坦因元帥!”
“是我,你請說。”
當繆勒中尉手下的那些小隊長們聽到了曼施坦因元帥簡短的自我介紹時,他們全都十分自覺地在打開了房間的門後一個個地走了出去,並且在此過程中他們還全都默契地背對著繆勒中尉,讓這位艾伯赫特的副手連瞪眼都沒用。
繆勒:“您好,我是格羅伊茨副總指揮的副官。現在有急事想要找他,請問他在您這裡嗎?”
曼施坦因:“三天前他就帶人去支援奇爾河下遊的防線了。現在戰事緊張,那裡的電話線已經被蘇軍炸斷了,但司令部可以通過電報和他聯係。你如果有急事可以告訴我。”
繆勒:“是!柏林今晚遭遇了英國空軍的千機空襲,格羅伊茨副總指揮的女朋友……不不,是他的未婚妻在空襲之前就和我們失去了聯係,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曼施坦因:“我可以現在就讓人通過電報把這件事告知格羅伊茨伯爵。但作為一名指揮官,我有一個給你的建議。”
繆勒:“是,是的!還請元帥能夠告知!”
曼施坦因:“在戰局不明朗也不順利的時候,先暫緩對於指揮官的彙報。”
繆勒:“可是這麼嚴重的事,這麼做真的可以嗎?”
曼施坦因:“讓你的指揮官知道這件事,對於事情本身有任何正麵積極的意義嗎?”
繆勒:“沒有!”
曼施坦因:“那我認為你自己就已經回答了剛才的那個問題了。”
當曼施坦因說完那句話,他就掛斷了電話。
此刻雖是半夜三更,但現在無疑是一個對於整個南翼而言的關鍵時刻。
因而不僅身為集團軍群司令的曼施坦因這會兒還沒有睡覺,甚至於他的整個司令部現在也都是燈火通明的。
在他接完那個電話後,他的參謀長便很快問道:“我們是不是給格羅伊茨伯爵發一封電報?”
曼施坦因的聲音顯得很困惑,他問:“剛剛他的副官有對我們發出這樣的請求嗎?”
參謀長:“倒是沒有。”
曼施坦因:“那我們就不該自作主張。我們應該給那名年輕人一個翻盤的機會。如果他之後又得到了不好的消息,他肯定會再打電話過來。”
參謀長:“但如果他得到了好消息,他則會因為對於您的敬畏心,以及對他長官的敬畏心而放棄這種打算。”
曼施坦因:“是的,事情就是如此。”